“嗯。”余南卿应着,伸手将苏挽烟直接从摇椅上横抱了起来,抬步往屋内走去。
苏挽烟顺势环起他的脖子,脑袋轻轻靠在他的胸膛上“那么久,还以为你会很快回来。”
余南卿在他发间轻轻落下一吻“去了趟军营。”
馥城的事只不过是很小的一部分。
一夜未眠,此时靠在余南卿怀里,苏挽烟一下就来了困意。
余南卿将她轻轻放到床上,怜惜抚着她的脸颊“睡吧,我陪你。”
苏挽烟没说话,乖顺的闭上了眼睛,不多一会儿,均匀的呼吸声音便传了出来。
“天呐,出大事了……出大事了……造孽啊……真的是造孽啊……”馥城,街道。
一个百姓慌慌张张的小跑着,嘴里还不住的呢喃。
今早,城中百姓出门赶集,经过白家的时候发现,一个个穿着黑色盔甲的士兵将里面的尸体一具一具往外搬。
起初百姓还不知道里面具体发生什么事,直到凑近去看,顿时吓得脸色煞白。
白府上下数百号人,一夜之间竟被抹杀殆尽。
因着尸体太多,来不及运出城的尸体一排排的排列在白府门前。
尸体刚从里面搬出来的时候还未来得及盖上白布,少了头的,断了脚的,一刀被抹了脖子的,死状各异,导致胆小的百姓见了,顿时如疯魔般惊慌逃窜。
龙旗军乃余南卿亲领,哪怕百姓再无知,都不可能不认得,所有人都不敢大声宣扬,就连大气都不敢喘,他们不知道在这一夜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然而不管发生什么,白娇娇要入王府的事,今日没有任何一个人敢提起。
这边,馥城百姓还人心惶惶,那边,府尹姚字应便贴了告示,告示中将白家近年来所犯的罪行一一陈列了出来。
结党营私,贿赂官员,篡权变乱,干扰要政,之后还有损坏王府名誉,诋毁王妃,以下犯上等等重罪。
而这期间,在姚字应的操持下,又抓了一批与白以寻交往甚密的官员,打入大牢,严加审问。
一夜之间,富商白家覆灭,馥城满城腥风血雨,惶恐之下,百姓偃息旗鼓,收紧了嘴巴过日子。
仿如前些日子以白娇娇为中心的饭后谈资,都像是一场梦一般。
偏生,曾与白以寻称兄道弟的陆府陆焦,在这一场风波之下完好无损的存活了下来。
余南卿并非是要对他们赶尽杀绝。
若真的把他们全杀了,他要培养新的任职要员要花上许多功夫,决心到馥城的时候,他还在与东海相战,京城他也未曾培养过什么朝廷大员。
也就是说除了手持三十万大军,他在部署任职官员这方面劣势明显。
所以,余南卿只要一个震慑他们的机会就好。
所谓清官,在余南卿眼里是万里挑一的人才,馥城官商勾结已久,若真细细查来,每个人手上都不会干净。
连根拔除,是会动摇馥城根基的。
这不是他的目的。
而府尹姚字应,当他知道白家被屠尽满门的时候,一屁股瘫坐在了椅子上。
他猜到余南卿会对白家下手,或许是关起来,又或许是威胁利诱,又或是……抓住他们的把柄让他自行认罪。
可无论是哪一种,也独独不会想到,余南卿会杀尽白家满门。
那可是……几百号人啊!
不过一瞬之间,姚字应又是一阵汗流浃背。
他回想起昨夜的情形,他若不按余南卿给的路走,到最后的下场……会不会也跟白家一样,落得个覆灭的下场?
他抬起手想擦一擦额头上的汗,却发现已经虚得浑身无力。
还好……还好他没有选择与余南卿硬碰硬。
在龙旗军面前,城里的那点城防军,府衙里的那点巡捕,根本不是对手。
震惊过后,姚字应不敢怠慢,张贴告示,走访馥城要员,颁布逮捕令,行动之下,根本连一刻多余的思考都不敢有。
而他还算聪明,抓进大牢的都是些被推出来的替罪羊。
每家被控制的府邸,都是等到姚字应出现,交涉过后才收兵归队。
如此下来,姚字应就更明白他如今所处的是什么位置,也让其他人明白,若不按余南卿的指示去做,下场,便会如白家一样。
本来,这些人昨夜就已经被折磨得思想有些崩溃,如今姚字应一开口,他们就知道该怎么做了。
更别说还有一个白家做例子,他们可不想步白家后尘。
百姓人心惶惶,他们又何尝不是?
外面风雨刮得肆意,恭亲王府内,却是一片祥和。
苏挽烟这一睡,便直接睡到了黄昏日落,连早饭跟中午饭都已经省了过去。
待她迷迷糊糊转醒时,入帘是坐在床前,背对着他在案几上写写画画的余南卿。
只一眼,苏挽烟便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