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着身上的痛,提起自已的刀,砍着周围的人。
而此时,汪鹏已从后面折返了回来。
看见受了伤的裴逸礼,急忙就冲到了他身边,团团把他围住:“世子,那个纳木锋太阴险狡诈了,山谷里无一活口,战士们都没了。”
裴逸礼好不容易才能缓一口气,就听见汪鹏这话,顿时只觉得心里一痛。
“这个年纪能坐上他那个位置的人,确实也是诡计多端,这次是我们轻敌了。”
“嘱咐兄弟们,找到机会往后推,纳木锋的另一拨人过来支援了,相信要不了多侯爷也会过来,咱们坚持住……”
“是。”
汪鹏应了一声,随后看着浑身上下都是血迹的裴逸礼,急忙拖着他往后退:
“世子,你身负重伤,还是往后退吧,这里有属下呢。”
裴逸礼身上中了好几箭,哪怕强撑着上战场,最后也可能会丧命于此。
他紧捂住流血的伤口,最后嘱咐了汪鹏一句:“纳木锋已经被我射下马了,你去找找看他被人救走了,还是命丧了。”
“是。”
汪鹏应了一句,随后招呼了两个士兵来带走裴逸礼。
裴逸礼一路被掩护着推到了后方。
对方似乎是乱了阵脚,从刚开始的有序进攻,慢慢的变成了七零八落。
而刚才他们还士气大涨,不知何时就被大周的士兵反超了。
纳木锋的手下可是亲眼目睹纳木锋坠马的。
别看东夷土地小,可竞争力也丝毫不输那些皇家子孙,同样残酷的很。
更何况东夷这一片土地上,讲究的不是子承父业,而是谁有能力谁就能造反做王。
纳木锋确实是个有能力的人,可手底下虎视眈眈他那个位置的人也多如牛毛。
此时见他落马了,底下一个有野心的人即刻就觉得机会来。
于是开始指挥着东夷的人马,奋勇前进,也没想着去救纳木锋。
可怜的纳木锋,也不知是被砍死的还是被马蹄踩死的。
战争直到最后,忠勇侯的救兵一到,东夷人似乎也意识到了今日这一战恐怕难分胜负。
于是即刻就有人下令撤兵。
—
等收拾完战场,裴逸礼也被送回了边关城。
他身上受了好多箭伤,但好在没有伤及性命,忠勇侯一看儿子这样,顿时可松了一口气。
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好歹保住了一条命。
“接下来的这段日子,你就好好养着吧,我瞧着蛮夷这次也损失惨重,估计短时间不会卷土重来了。”
像纳木锋这样有脑子的将领,应该不多,这次没能分出个胜负,恐怕对方的修养好些时日了。
裴逸礼听见父亲这话,苍白着脸色点点头:“让父亲担忧了,这次纳木锋是有备而来,我只想着去救峡谷里的将士们,却没想到被他从后包围。”
看着是带着一身伤,还满脸自责的儿子,裴候叹了一口气:
“战场上受伤本就是避免不了的,你也别太自责,这次的事情不怪你。”
“我会如实向圣上启奏付乾的问题,不听军令行事,害得我军损失这么多士兵,实在是罪孽。”
裴逸礼再次点点头。
看着儿子苍白的脸色,精神也不好,裴候也没有在这继续打扰他:“你好好休息,我再去和底下的将军们商讨一下军事。”
“好。”
裴逸礼应了一声以后,裴侯就走出了帐篷。
边关的环境恶劣,受了伤的战士们处理伤口的方法也很简单粗暴。
用最烈的酒擦拭伤口消毒,又没有能够止痛的东西,全靠硬扛过来。
裴逸礼身上那么多伤,真是疼得他脑子清醒,想睡又睡不了。
感受着身上那蚂蚁钻心的痛,哪怕身体已经疲惫不堪,他也睡不着。
夜半时分,身上的痛仿佛也有些麻木了。
突然想起在远方的妻子儿子,他伸手向怀里摸了摸。
儿子给他的平安扣拿出来看看,也算是睹物思人吧。
只是手摸向怀里时,平日挂在那里的平安扣,今日手感却有些不同,形状也不同。
他强忍着撕裂伤口的痛,低头看去,只见原本好好戴在胸口的平安扣,如今已经碎了,剩下的只有小部分还残留着。
一看见这一幕,裴逸礼顿时身上的疼都忘记了,急忙扯下了带着平安扣的绳子,仔细看了起来
这东西可是儿子给他的,若是被那个小家伙知道碎了,指不定要哭呢。
这玉也不知是何时碎的,原本团团圆圆的一个平安扣,如今却残缺的像个三角形似的。
平安扣……
平安……
突然之间,裴逸礼脑海里闪过了什么。
他想起在战场上跌落马背的时候,原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