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闻月婵进门的时候,裴宁沁还有些意见。
可如今在看来,那只有无比的庆幸。
幸好是换了嫂子,否则她要是和闻月嫣那种人生活在一个屋檐下,指不定一天要吵八百次次呢,到时候肯定家宅不宁。
侯夫人复合了一句儿子的话:“或许这些都是天意吧,咱们侯府为大周任劳任怨这么多年,劳苦功高,或许上天也不忍心咱们家有那样一个心肠歹毒的儿媳妇,这才换了婵儿来。”
听完这话,大家都认同的点头。
不过老侯爷到底有没有忘记妻子向他诉苦的目的。
“既然已经知道是闻月嫣指使的,那今晚把人证物证给我找过来,明早我就进宫,咱们侯府吃不了这样的亏!”
敢算计他的小孙子,他就敢明目张胆的去皇上跟前告状。
侯夫人等的就是老爷的这句话,急忙应了一句:“东西我都收着呢,方婆子我也安顿好了,只等明日皇上召唤。”
见妻子安排的这么妥当,侯爷也心有余悸的叹了一口气。
他们侯府子孙金贵,等着吧,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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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一家人话别完了以后,裴逸礼带着闻月婵回了院子。
时隔一年不见,刚才在众人面前的时候还好,如今突然回到自已院里了,闻月婵表现的还是有几分不知所措。
看着裴逸礼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瞧着回院以后就变得有几分拘谨的妻子,裴逸礼轻笑了一声。
儿子睡着了,他嘱咐丫鬟们退下,随后就牵住了闻月婵的手。
夫妻二人一同坐到了榻上:“咱们成亲没多久我就去了边关,独留你自已在府中怀孕生子,委屈你了。”
裴逸礼在边关风吹日晒,那张俊朗的脸晒黑了很多。
活像一个黑面将军,可此时他眼里的柔情却告诉闻月婵,面前这个人只是她的丈夫。
是与她度过了许多柔情蜜意的丈夫。
对视上他那温柔的眼神的时候,闻月婵一路上的拘谨也没有了。
心情也慢慢放松了下来,和他话着家常:“不委屈,娘对我很好,府里的下人也无一不尊重我,这日子比我在娘家的时候过得舒坦多了。”
见她的表情没有半分撒谎的意思,裴逸礼也就放心了。
自已府里的人自已是知道的,而且他妻子聪明着呢,应该不会让自已吃亏的。
“没受委屈就好,咱们侯府在京城地位并不低,而且还有我和爹在边关镇守,日后无论是在府里还是在府外,都没必要让自已受委屈。”
“若是有人蹬鼻子上脸,给脸不要脸,那你也不必和她客气,你如今身份不一样,别委屈自已,该翻脸就翻脸,身后还有侯府呢,什么也别怕。”
裴逸礼这话暗指的是谁闻月婵自然清楚。
丈夫无条件的站在自已这边,惹到闻月婵心里又是一阵欢喜。
不过欢喜过后,还是娇嗔的瞪了裴逸礼:“世子这话也太过狂妄了,也不怕我恃宠生娇,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啊?”
裴逸礼自然知道闻月婵不是那样的性子,不过好男人第一课,就是愿意哄妻子。
所以裴逸礼也耐心的和说道:“除了皇家的人,其他的都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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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妻二人分别了这么久,再次见面自然是有数不清的话的。
一直聊到夜深以后,又一同去检查了儿子的睡眠,这才回屋休息。
第二天天还没亮,裴逸礼就已经爬起来打拳了。
等他练完以后,闻月婵这才悠悠转醒。
看着已经从外头回来,身上已经出了薄汗的丈夫,闻月婵有些大意。
“妾身这日子真是过舒坦了,夫君什么时候起身的我竟然没发觉。”
侯府人口少,规矩也不多,没有早起晨昏定省的规矩。
这一年的习惯养下来,闻月婵的生物钟早就刻在那了。
裴逸礼起身她都没发觉,这与她从前小心谨慎的性子相比,可真是好大的变化。
看着眼中有些懊悔的妻子,裴逸礼哈哈一笑。
顺手拿过一盘架子上的毛巾擦了擦汗:“嫁给我又不是让你过苦日子的,舒坦一些不好吗?”
闻月婵见状,主动走过去,接过了他手里的帕子给他擦着:
“舒坦一些是好,只是夫君就回来这么几天,我还想着早起伺候你呢。”
裴逸礼任由她拿走了帕子,却阻止了她的动作:“府里头那么多的丫鬟小厮,哪用得到你伺候我?”
“而且在边关的时候,可没有谁伺候谁这样的说法,我又不是娇弱的小娘子,不需要人伺候。”
“你是我的妻子,我孩子的母亲,不必有这种心理。”
裴逸礼说出这些话着实让闻月婵很感动。
平心而论,现在男尊女卑的状态,谁家女主人不是要伺候丈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