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你快想想办法呀!咱们这算不算是欺君之罪?欺君之罪可是要诛九族的!”
“你也知道欺君之罪要诛九族?”镇远侯的语气带着一丝嘲讽,不等老夫人说话,他又补充了一句,“活得糊涂,死的倒是明白。”
老夫人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吓的,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鲁鸿儒那边也很快有了消息。
在镇远侯府的下人的指认下,在镇远侯府的一处庄子的果林里,发现了一堆新埋进去的人骨。
拼拼凑凑下来,竟然有二十三人!
鲁鸿儒拿着这些证据再审罗恒,不到四个时辰,就得到了罗恒的口供。
镇远侯再次求见皇上。
皇上宣他入宫觐见。
“罪臣拜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镇远侯朝着皇上行了个大礼。
“镇远侯,为何行此大礼?”
“恐怕这是罪臣最后一次向皇上行礼了。”
“罗家还有罗继勋,舍一个罗恒又如何?”皇上看向镇远侯,眼中全是失望。
“皇上,罪臣也想过,可是,罪臣做不到,虎毒尚不食子,更何况是人呢?即使知道罗恒犯下欺君之罪,罪臣还是想用尽一切办法为他脱罪,哪怕,明知道踏进了敌人的圈套,也没有退路,谁让罗恒真的做过这些事情。”
“圈套?你的意思是这一次的事情是有人设计?”
“没错,要不然,这么多年前的事情了,为什么突然之间要爆发出来。还有这一次的胡贼来犯,时间竟然那么准,那么久胡贼那边都没有任何动静,偏偏罗恒已离开,他们就来犯了,这要不是有人通敌,实在是说不过去。”
皇上没有出声,脸色沉沉的,看不出在想什么。
“罪臣甘愿领罪,还希望皇上不要受人蒙蔽,纵容那与胡贼通敌之人!”
“你认为是何人通敌?”
“荣禹澜!”镇远侯咬牙切齿的报出了这个名字。
“镇远侯,朕会给你罗家留下后。”
“多谢皇上!”镇远侯再次朝皇上磕头,低下头的那一瞬间,泪水掉在了地板了。
次日,一道圣旨下到了镇远侯府。
整个镇远侯府的人全部出来接旨。
整个府上,一片愁云。
“经查,罗恒犯下欺君之罪,身为监军却跑到雍城与女子私会,在敌军来犯时,擅离职守,罪不可恕!镇远侯罗韫替子隐瞒,同样犯下欺君之罪!念及镇远侯罗韫伴驾有功,祸不及九族。废黜镇远侯罗韫之爵位,没收一切家产,罗韫与罗恒父子二人,立即问斩!府上一干人等皆流放西漠,无皇上恩准,永不得反悔帝都!钦此!”
圣旨念完,老夫人和姜氏相继晕了过去。
下人们啼哭起来。
场面一片混乱。
罗韫颤抖着抬起手,接下圣旨,“罪臣接旨,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传旨的公公走后,罗继勋立即来到祖父的身边。
“祖父,怎么会这样?”
罗韫抬起手,摸了摸罗继勋的脸颊,“勋儿,从你生下来就受了很多委屈,祖父知道,你的心里肯定有很多的抱怨,祖父告诉你,以后心中不可再有抱怨,男子汉大丈夫,要是连自己的出身都不能坦然接受,这一辈子都不会有什么大作为!”
“以后,咱们罗家的血脉就只剩下你一个人了,你要好好的活下去,去西漠也是祖父的意思,只要你们能够活着走到西漠,就会有人照拂你,你还年轻,一定还有回来的机会!你懂祖父的意思吗?”
“我懂了。”罗继勋点点头,泪水不断地往下掉。
“不要像你父亲那样,他不是一个好榜样,你自小跟在祖父身边,祖父相信你与他是不同的,不要让祖父失望,好不好?”
当初,就是将罗恒交给老夫人教养,罗韫后悔不已,他才亲自教养罗继勋,可是,有姜氏这种母亲,再有老夫人那种祖母经常扯后腿,罗继勋也没长成他期望的样子。
可是,现在,也不没别的办法了。
该说的,他都说了,至于罗继勋以后能怎么样,只能是他自己的造化了。
“好!”罗继勋用力地点点头。
说完这些话,外面就冲进来一队身穿铠甲的侍卫。
一人手中还拿着一套枷锁,走向罗韫。
罗韫没有反抗,安静得让人套上枷锁。
“大人,府上这些人还请大人宽限一日。”罗韫小声请求。
他也不确定,他现在的话还有没有一点作用。
“皇上给了三日时间,三日之后,给你和罗恒收了尸后,她们才动身去西漠。”
“多谢。”罗韫立即道谢。
罗韫与罗恒被斩首的时候,好多百姓围观。
曾经多么高不可攀,不可一世的镇远侯府,一夕之间变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