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没告诉箫承嗣。
其实箫尘此番出京时,已经给了足够的暗示了。
箫尘也不想看到这样的事发生,但事情却不会按照他的意志变化。
他没明说,也是怕告诉箫承嗣之后,箫承嗣会乱了方寸。
眼下事情结束,总体应是圆满的。
只是谁都没料到,王不用为了护住箫承嗣,会惨死当场。
混乱的一夜过去了,京师戒严。
皇帝遇刺重伤,甚至可能身亡的消息在京师内不胫而走,连朝中的很多重臣都信了。
此时最慌乱的,就数常静德。
他才爬上户部尚书的位置,刚要大展拳脚,听到泗国公病危的消息时还有些沾沾自喜。
可一夜之间,皇帝遇刺,大夏忽然就变天了,这让任何人都始料未及。
常静德慌了手脚,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去王府请王爷。
和他有同样想法的官员不在少数,就连新任工部尚书宁策,新调任的武学总领博阳侯和副总领方宁等人都去了王府,求见王爷。
可王府始终大门紧闭,任凭他们如何叫门,就是无人开门。
敲了半晌,几人脸上都满是焦急,正不知该如何时,王府的大门开了,一个半大孩子缓步出来,朝几人开口道。
“王爷说了,他不会见你们的,让你们先回去。”
“王爷还说,让你们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别庸人自扰。”
“王爷最后说,天塌不了,让你们踏踏实实的。”
当然,这也是未雨绸缪的一部分。
箫尘又不是神仙,不可能预判到所有事情的发展,只是因为他要率领府内亲兵悄悄出京,为防止别人知道他的行踪,看家的亲兵自然要准备一些说辞。
这就是现在准备的说辞。
听到王爷这么说,几人面面相觑,却也毫无办法,只能折返。
朝廷没有任何命令下达,在一切尘埃落定之前,他们也只能按部就班,该做什么就做什么。
京师戒严了,这次的戒严令比上次李贼谋反时还严重,所有百姓都不得擅自走出自家的院落,都要等着官府来查。
巡城兵马司,凤鸣府,刑部的诸多衙门都乱成了一团,纷纷出动属下之人,满城搜捕刺客同党。
宁肯错杀,不可放过。
此时,凤鸣西城,某院落。
三只信鸽先后飞上天空,朝不同的方向展翅而走,眨眼没了踪影。
院落内,三人对面而坐,每个人面前都有一碗酒水。
桌上放着几道精致的菜肴,香气扑鼻。
“大事已成。”
此时,一个络腮胡子的中年人最先开口,他面上带着几分喜色,目光掠过在场两人,笑道:“你我的使命也达成了,不枉十数年经营。”
“今日一别,你我三人,黄泉再见。”
“事情还未有定论。”
白面青年此时轻声开口,看向中年人道:“要等确凿的消息出来,才能放松的走。”
“到了这时候,根本就不用管确凿与否了。”
那市侩之人面上带笑,道:“宫内已传出消息,皇帝昨日回宫始终没下车驾,最后是被人抬下去的,全身都是血。”
“皇帝身边的大太监王不用已经死了,尸首是咱们的人帮着埋的,不会有错。”
“小皇帝就算不死,现在也是在鬼门关上徘徊,咱们的目的已经达成了。”
说着,他看向那白面青年,笑道:“你年纪最轻,面对这样的事有犹豫也没什么。”
“如果你下不去手,我可以帮你。”
“没什么下不去手的。”
白面青年白了此人一眼,又看向中年人,沉声道:“我只是觉得事情都太顺了,顺得有些不可置信。”
“按说出了这么大的事,以夏王箫尘的秉性,肯定是坐不住的,一定会冲出府邸,起码会统领朝纲。”
“可现在,他却始终闭门不出,也根本没入宫去看小皇帝一眼,这太反常了。”
“毕竟小皇帝才下旨驳斥了他,让他闭门思过。”中年人道:“这也合乎常理。”
“这是皇帝大位!”白面青年皱眉道:“我家主人为了此事,谋划了多少年!”
“现在这机会就摆在箫尘眼前,只要他出面,大位就是他的!”
“这时候他都不动,为什么!”
“那你觉得是为什么?”
市侩之人道:“皇帝之前已夺了箫尘的兵权,现在他在皇城内根本无人可用。”
“泗国公还躺在床上,殿前兵马司的欧阳荣就是个棒槌。”
“巡城兵马司赵兴是皇帝的人,麒麟卫何游之生死不知。”
“剩下的人,要么心怀鬼胎,要么无权无势,现在就算箫尘出来又能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