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惟郢顿了下,叹了口气道:“我不忧心他的安危,反而是忧心他辜负他的深情。”
陆英听罢,心觉此话玄奥,恰似故剑情深,又不似这般道理,当真是玄而又玄。
念及她比自己大不过三四年,思绪却已半仙半玄,陆英感受到一丝没来由的嫉妒。
她瞧上去比自己厉害多了,
不知怎么地,陆英觉得陈易还是不回来要好。
只是天不遂她意。
陈易还是回来了。
仆妇通报过后没片刻,就见那熟悉的身影缓缓踏入到府邸里。
陆英正起身要迎上去,却见一道仙姿横拦面前,恰似浮云掠过,已到陈易身前。
殷惟郢上下打量了陈易一番,嗅到了些许血腥气味,不住道:
“这…到底是怎么了?”
“说来话长…”陈易顿了顿道:“我见到东宫若疏了。”
殷惟郢听到这熟悉的名字,她不住面色微变,到底是从前跟陈易拜过堂的人,女冠回想起那些时日的困境,都不免心有余悸。
“具体…怎么了?”殷惟郢缓了缓心情,出声问道。
陈易瞥了她一眼。
殷惟郢没来由地心底一慌。
“到底怎么了,事情告了一段落,我先去洗漱,之后再说也不迟。”
一边说着,陈易一边从怀里摸出一张银票,
“她给了我九十两银子。”
雪白的银票落在秋水长眸内,白衣女冠的身影登时耸立,瞳孔渐渐放大,像是三魂七魄出窍远游。
万千念头一掠而过,她的脊背僵直起来。
耳畔边,传来了戏谑的调笑:
“与人厮杀一场,气血受阻,当需活络,先帮我泡一杯…菊花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