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将我带到皇宫内城就行了,到时我在你身上留道剑意,你之后就与秀禾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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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听雪在门外坐了不知多久,闵鸣一起床她就在那里了。
权因她小睡了一阵子,途中便醒了,接着没来由地心神不宁,卷着被褥辗转反侧了好一阵子,还是没有心安下来。
起身的时候,皎皎明月仍在,小院子里对影照孤人,殷听雪吸气吐气,想把不安吐出去,可都没吐出,心里不好受啊。
因陈易搂住她的时候会压着肩膀,所以惯常来说,她最喜欢一个人睡了,可是昨夜反而不习惯没他的感觉。
殷听雪也不是一直坐在门槛上,途中几次折返回到卧房里,试着入睡,但还是睡不着,无可奈何之下,她点起了一盏小灯,准备翻书看。
书页里有他的批注。
陈易也会看书,买给殷听雪的杂书他也看了不少,书页里便会留下批注,一行行的小字落在空白处,而忽然间,殷听雪看到一句话。
【这页她读过给我,当时不曾明白,如今回想,余韵无穷。】
殷听雪摩挲起这行字,摩挲了好一会,肩膀撑起又放下,轻轻吐气。
指尖不停地游弋逗留。
这一行字好像不只是一行字。
更意味着,一种她给他带去的改变。
每每想到这里时,总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流过心间。
她把那小盒子拿了出来,轻手轻脚打开,那朵纸花便呈现在面前。
纸花不大,只有她的巴掌大小,油灯下轮廓模糊,溶溶光华,她想起了当男女朋友的日子,那是她跟陈易这么久来,最快乐的一日。
因为那日之后,陈易便彻底温柔了下来,后面还答应她会跟她道歉。
殷听雪一直等着那一天。
以他的性子,也不知哪一日能等到。
“我是不是该…跟他提一下呢?”
殷听雪轻轻嘀咕。
以他吃软不吃硬的性子,若是直接要求,那肯定会适得其反,被狠狠欺弄不说,还说不准他会收回那句话,所以她从来都不直接要求。
殷听雪想了好一会,有了点子。
她摸出一张宣纸,折了起来。
陈易给她折了朵纸花,那她也折个东西给他好了。
只是她没那么厉害,只会折纸船。
在将宣纸折起来前,她拿起素手研墨,在纸上留下短短一句话。
那只有五个字。
他无意间拆开后,会不会很高兴呢?
殷听雪想着想着,便自顾自地笑了起来。
会的吧。
那是一句,他很想看到的话……
纸船叠好后,殷听雪便将之放到抽屉里,等他回来,或是元宵的时候给他。
幽幽夜色,明明烛火,少女期盼地想着,无意间瞧见抽屉里的檀木盒。
他前些日子买新簪子了。
殷听雪脸上喜色逝去了些,这簪子不是给她的,而是留给惟郢姐的。
哪怕陈易面上不跟殷惟郢去说,可小狐狸知道,他其实蛮喜欢惟郢姐的。
那时,殷听雪吐了口气,捻住小纸船,啪嗒把抽屉合上,再也不看了。
而回到现在。
殷听雪回忆了下昨夜的事,此刻还坐在门槛上,在周依棠的目光里缩了下。
“…你想他了?”
周依棠的嗓音平静无波。
殷听雪迟疑了下,还是轻轻点头。
只见独臂女子眸子微敛,眼帘下似眸光掠动,不知在思索什么。
殷听雪担心她纠结,最后又吃醋,她毕竟是人家弟子,总归要尊师重道,不能学那陈尊明,便小声再解释道:
“我感觉他好像去了很远的地方,远得不能再远。”
本来不过是一句小心解释,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周依棠眸光一凌。
如今的殷听雪,是已然筑基的天耳通。
与之前的她不可一概而论。
殷听雪正观察着独臂女子的神色,便听她认真问道:“是你听到?”
“…听到些…风声吧,他好像被吸入到了哪里似的。”殷听雪回忆了下,小心描述了下当时的情况。
周依棠脸色突变,掐指微算,眸光更是冷冽,不由分说道:
“跟我走,去找他。”
殷听雪愣了下,但还是连忙点了点头,她说要收拾些东西。
临走时,她把纸船和那盒簪子都带上了。
“不知他在做什么,怎么样了呢?”
殷听雪担心地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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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着大道走到东华门外,陈易一路走一路看,他生活在这附近周遭,对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