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于地下,哪怕他们被混沌吞入腹中,可所见的阳光定然不可能是什么阳光,而更像是某种深层次秘境。
冬贵妃玉指托起下巴,略微思索后道:
“话倒不错,但不可能是你已死么?”
“……”陈易冷冷刺道:“若你我已经死了,那可就是殉情了。”
冬贵妃脸颊腾红,半晌回应得清淡:
“入灭涅槃,生死话题不过常事,这又有何问题?”
“有问题。”陈易认真道:“很大问题。”
“哦?”冬贵妃微微前倾,朗声道:“想来施主自有禅理。”
“因为我不想和尼姑殉情。”
此话一出,冬贵妃脸色微寒。
本以为他有什么论调可言,不曾想口舌之间,竟是粗鄙之语。
她一时心中暗刺,说什么不想殉情,到之后还不是要做尼姑的面首,被尼姑欺压其上,何其失面?
待在宫中多年,冬贵妃向来清楚那女人的手腕,此刻她不多与陈易争辨。
被故国进贡入大虞宫中,身不由己本就理所当然,如今宫里传出安排,有无名老嬷坐镇,如今黄岳寺之事谋划还不能暴露,所以她也不敢忤逆违背,哪怕此前不曾见过陈易一面,可说到底,这陈千户为面首哪怕传了出去,也不辱她的名声,反正高丽女人的名声本来就差,冬贵妃也无甚在意,听从吩咐就是。
痴迷于色相,方是落了下乘。
冬贵妃缓缓站起,脚步略微不稳,但仍旧站着,只是大腿之间仍旧略微粘稠。
陈易自方地抽出一顶带面纱的斗笠,丢了过去。
冬贵妃接在手中,不明所以。
“戴上它,以免被人注意。”
陈易不由分说,从怀里也摸出了一顶相似的斗笠。
冬贵妃摩梭了下斗笠边沿,而后勾唇一笑,斗笠戴在头上,恰好能遮挡住脸颊不经意的桃红。
她半掀起面纱,灵魅地瞄了陈易一眼,这不经意的如水轻柔,好似佛刹里清风拂动的鸣鸣晨钟。
而她身后,正是缺了脸的观音菩萨像。
只是陈易看了一眼便放下视线,拢好了斗笠。
这来历不明的长发尼姑,总给他一种藏得极深的印象,而如今她暂时压制住了玉春膏的药效,便意味着或许他用来拿捏的把柄,已经不再做数。
更何况行走江湖最不能招惹三种人:和尚、道士、女人。
这觉音律师恰好占了两样,换算过来,他只能招惹三分之一,而另外三分之二的地方,不可一探究竟。
离去之前,陈易想了想,一挥手把地上的所有纸人都收拢了起来。
哪怕它们已经尽数化为了废纸,但陈易不知怎么地,还是想要将这些都收起。
二人踏出寺庙,一前一后行走在这石板路之间。
草木掩映,四处并无枯枝落叶,一派春意盎然之景。
而现实中的季节,应是腊月寒冬。
走了没有多少步路,隐约听见巧笑声色。
远处的路上似乎有人。
刚好他们在走上坡路,便见两位女子的身影由上而下地款款而来,身姿曼妙,马面裙间折射着零碎的日光。
陈易恰好抬头一看。
便见一张熟悉的脸庞,那姿容单薄,眉宇间隐约有久居深闺的愁苦之色,可纵使如此,依然美得无可厚非。
她怎么会在这里?
陈易的目光滞了一滞。
这时,林家小娘也看见了他,她脚步轻盈,快步走来。
陈易的手暗暗放到了刀柄之上。
却见她款款而来,双手平放腹前,柔柔地喊了一声:
“夫君。”
后文的思路还在整理之中,如果有什么乱的或者看不懂的地方,可以跟我说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