厅里去祝寿,来时没带什么寿礼。
当门口收礼的阉人仆役空着手呈上去,陈易就随意放了一两银子,而太监极其熟稔地把银子收入兜里时,又把手呈了上来。
陈易定定地看了他一会。
阉人仆役把手往前推了一推,那眼睛示意交寿礼。
陈易从怀里又掏出一两银子,放到阉人仆役的手上。
阉人仆役疑惑地看了看陈易,接着又一次轻车熟路地把银子放到兜里。
陈易皱了皱眉头,第三次的把一两银子放到阉人仆役手里。
“哎哟,够了,意思一下就是了……”
阉人仆役一边连声回绝,一边勉为其难地把那两银子收入怀里,接着道:
“大人,寿礼呢?”
陈易随意道:“没带,就三两银子。”
阉人仆役瞪大了眼睛,给景王贺寿就带三两银子,莫不是来砸场的吧?
见这一幕,殷听雪噗嗤笑了。
而捂嘴的轻笑里,陈易拉着她跨过了门槛。
入了厅堂,一路也没什么人打招呼,陈易径直走到深处,等候了好一会,便见到端坐在主座上的寿星景王。
景王也看见了他,眼睛微微敛了起来,藏着稍纵即逝的敌意。
陈易抬手就作揖,简简单单地行了一个礼,祝福了一句后,正准备转身就走。
一旁的王妃却叫住了他,开口寒暄道:
“久仰千户大名,今日这诗会,便好似画龙点睛,恭候着陈千户的名作。”
王妃态度温和,待人接物并没有多大毛病,只是恭候名作这句话,哪怕是夸张之词,陈易也是心里有些苦笑。
他不是不想像过去看到的网文一样,在诗会里先被纨绔子弟刁难、瞧不起,接着随意抄上一首诗,立即惊动组织诗会的达官显贵,让他们纷纷扼腕叹息:世上竟有如此璞玉,诸如此类,可问题是,在一个唐宋元明清都存在的世界里,哪有诗词可抄?
不能抄诗,就只能靠自己,而陈易对这些古代诗词书画,不说是样样不精通,也是七窍通了六窍。
所以去诗会,陈易恐怕就只有看着别人的表演的份,若不是殷听雪说想去,不是殷惟郢说见见父母,他也不太打算去。
“王妃高估我了,有什么名作不名作的?”陈易如此道。
“哎,千户一身武艺,生得也是相貌堂堂,若我说你做不出名作,那就是辱没了公子。”
王妃顿了顿,仔仔细细地打量了陈易一番,竟不住点了点头,而后道:
“接下来还请千户好生等候一番,之后就呈上笔墨纸砚。”
陈易连声应是,便拉着殷听雪暂时退出了大堂。
王妃慢慢坐下,瞧着陈易离去的背影,眼睛微亮道:
“好一个佳公子,年纪轻轻,一表人才。”
景王扶着护手,眼里泛着敌意,不服气道:
“什么一表人才,一看就是有才无德之辈,除了皮囊,哪里配得上惟郢?本王看啊,风闻就是风闻。”
话音落耳,王妃不由摇头失笑,相较于景王的耿耿于怀,她想得则要更多,如今陈易登门,或许就是给彼此一个台阶,让恩怨都过去,既然如此,此人又在官职上步步走高,那么殷惟郢与他结为夫妻,倒也不失一个好选择。
更何况景王的那番话,不就是在说,这陈千户的长相就跟惟郢那丫头很般配么?
王爷王妃的心思,陈易自然不会知道,贺过寿出来之后,有些心思活络的宾客见此,便上来招呼寒暄,这些人各个都是京中有鼻子有脸的人物,只是陈易有印象的少没印象的多,起初还连声回话,后来就随意拱手。
不过,在这群宾客之中,陈易听到有些不得了的事。
“你是说,王爷有意择婿之意?”
陈易疑惑道。
“是啊,都在传,好像是从两三天前就传了,但信的人不多,不瞒你说起初我也不信,但千户你贺过寿后,大伙都不信不行了。”
宾客如此回复道。
陈易心中困惑不解,
这搞得是那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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