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重要的是,崔迟昊是他的儿子,儿子被人比了下去,老子怎么能忍,是以不断的对秦风咄咄逼人。
秦风无语道:“这位大人的办法有点蠢,而且也只能解一时的燃眉之急。”
作为水部郎中,崔民康好歹是从五品上的官职,何时被人嘲笑过蠢?
本来是要为后辈出气,没想到自己却被气到了。
“哼,胆敢公然辱骂朝廷命官。”崔民康本想说给他惩罚,可对方是个伯爵,虽没有实权,但也是陛下亲封的。
于是便转向李二道:“陛下,此人公然辱骂朝廷命官,实在有违陛下威严,望陛下严惩不贷。”
李二淡淡的说道:“无妨,让他说,朕也觉得你的方法很蠢。”
崔民康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陛下竟然默许了秦风的话,并且也说自己蠢。
关于这一点,他是不敢反驳的,原本就被气的够呛,这一下险些又是吐血。
秦风继续说道:“之所以说这位大人蠢,但还没有蠢到家,至少知道清理泥沙,但为什么不从产生泥沙的地方处理?”
崔民康感觉自己的膝盖又中了一箭,蠢,但没蠢到家,这算是骂人还是夸人?
“黄河下游的泥沙从何而来?自然是上游关陇一带的黄土高原,那里植被稀少,黄河水经过之时带走大量的泥沙,然后不断的堆积到下游,致使下游河床不断抬高,再建多少堤坝也是徒劳的。”
“想要彻底根治黄河水患,需得在黄河中上游河岸边种树,树根可以将黄土固定,不致泥沙流失,河床自然也不会再高了。”
“不过,如何治理水患是题外话了,既然水患已经发生,那么再去做这些就为时晚矣。”
水部和都水监的官员也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此时都支棱着耳朵听着,虽然他们不看好秦风,但他说的这个办法似乎真的有用。
可惜,秦风只说了点皮毛就戛然而止,这让他们想偷师都没机会,不过,秦风已经给他们提了一个前进的方向。
“大灾之后必有大疫,必须严加控制,否则,将会造成更大的危害,还有,到时候因为受灾而无家可归的难民,应该如何安置?万一没有安排妥当,被有心人利用,煽动流民造反,朝廷又当如何?”
“当然,这些也不是重点,发生疫、情只需要做好措施便可最大限度的降低损失,而其中最简单的一条便是别喝生水,多喝烧开之后的热水。”
秦风巴拉巴拉说了一大堆,自己都开始佩服自己了,从治理黄河水患,一直扯到植树,最后落脚到多喝热水。
难怪直男最喜欢的就是多喝热水了,这句多喝热水还真是万能的。
秦风说完之后,李二脸色已经变得凝重起来,他也读过不少古籍,确实如秦风所说,大灾之后便有大疫,上次水患之后的大疫,也是让朝廷损失了十多万两。
李二看着面露轻松、毫无紧张之感的秦风,知道他肯定有办法应对,只是藏着不说,正如他之前也并未说出如何应对明年的大蝗灾一样。
也罢,以后有的是时间,再问秦风好了。
李二说道:“今日答策孰优孰劣,已分高下。”
群臣却也是无法反驳这个观点,秦风说的确实比崔迟昊更好更全面。
同时,也宣告了五姓七望与秦风的三次考校,无一胜绩,再也没有反对李二任命的理由。
五姓七望这一方都觉得面子上挂不住,低下了头,这一次考校着实偷鸡不成蚀把米,对他们的威名可是一次严重的打击。
崔民干不甘心道:“陛下,即便是秦风的通过了考校,也只能说明他本人有才学,而这科举考试主考官,不仅有真才实学,还要有育人之资。”
崔民干这番话的言外之意就是,秦风虽然有这本事,能胜的了他们,但却未必有教导人的本领。
谏议大夫王珪也说道:“臣附议”
“臣等附议!”
与五姓七望交好的官员纷纷表示附议。
面对此番景象,李二也是一阵头大,不知该如何是好。
秦风饶有兴趣的问道:“哦?不知崔大人认为,如何才算得上有育人之资?”
崔民干反问道:“敢问蓝田伯,秋闱考试在即,你又如何能证明自己确实有育人之资呢?”
秦风想了想科举考试那些个科目,进士科明经科都是需要长期积累的,而相比之下,明算科因为可以总结归纳出公式,却是可以速成的。
秦风说道:“那我便教明算科好了。”
户部侍郎也是极力拥护五姓七望一方的,趁机说道:“陛下,前几日不是要查户部账目吗,蓝田伯精通明算科,不如也把他调来。”
秦风本就是个怕麻烦的人,他可不想被抓壮丁,整日面对着那无聊的账目,立刻拒绝道:“陛下,查验户部账目兹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