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什么,武德殿中挺好。”
李适之感触很深,连忙摆了摆手。
他想着自己还是不要为七郎添麻烦好。
“父皇,孩儿会从太极宫永春门开辟一条道路,到达武德门。今后兄长姐姐们可以直接进入武德殿,父亲也可召往昔的朋友到达武德殿把酒言欢。不需要宣旨!”
李瑄大概猜出李适之心中的期许,想出一个办法,为李适之排除孤独。
太极宫内,宫殿与宫殿之间,都有宫禁,这也没什么不方便。
而且这是他应该做的。
他从未限制过李适之的自由,只是大多数的时候,李适之不方便出去。
现在李适之是太上皇,若还像以前一样随意去大臣的家中,于礼仪不符。
“这……会不会有损皇室威严。”
李适之眼中激动之色一闪而过。
“不会,只是区区小事。”
李瑄拉着李适之的手,让李适之莫要多心。
李适之痛饮一杯酒,在这节日里,显得更加欢快。
虽然李瑄为李适之开后门不符合规矩,但传到民间,人们对至尊的孝心所感动,没有不称赞的。
还有人将永春门到武德门这条道,称之为“父子道”,是皇帝与太上皇父子关系的标杆,也是一种见证。
大唐以孝治天下。
实际上,在李瑄之前,所有崩塌。
而李瑄以身作则,感人肺腑的事迹,令天下人更重视德孝。
那些关于孝顺的古言,也不再停留于书面上。
元正日下午,李瑄起驾,照常去兴庆宫见李隆基。
李隆基还活着,是名义上的太上皇,李瑄的义父,他就算做样子,过年时也要去见一下。
实际上,李瑄每年的元正、元夕、清明、端午、中秋、李隆基寿诞、春至、夏至、秋至、冬至,他都会抽空去一次兴庆宫。
哪怕李隆基不给他好脸色看,他也会笑脸相迎。
他的心胸,怎么会在意一个完全失去权势的老头?
“高翁,现在雕版印刷坊已经在所有郡开设,正进一步在县中设立,培养雕版工匠,是高翁的苦心经营,才有千秋万代之福祉。”
高力士来兴庆宫的兴庆门迎接李瑄。
他现在更老了,头发花白,据说眼睛也有些模糊。也就是俗称的老花眼。
李瑄没忘记高力士曾经对他的帮衬,在高力士拜见后,拉着高力士一起,到兴庆宫见李隆基。
一路上,还向高力士说起印刷之事。
“活字印刷,是至尊的功劳,老奴可不敢贪功。是至尊高瞻远瞩,借老奴之手将雕版印刷推广下去。”
高力士连忙摆手。
不敢再去承担发明活字印刷术,推广雕版印刷术的功绩。
高力士毫无疑问对李隆基忠心耿耿。
两京作斤卖,五溪无人采。
夷夏虽有殊,气味终不改。
历史上的高力士即便被流放到五溪,受尽磨难,遭人冷落嘲讽,也没有改变秉性与忠心。
在得知李隆基的死讯后,更是面北吐血而亡。
即便有先入为主的忠心,高力士也不能否认李瑄是位仁义之君。
从来不会因为喜怒去责罚无辜之人。
除贱为良,看似残酷,实则为仁。
“活字印刷是高翁发明的,雕版印刷是高翁推广的。没有人能夺走你的这份荣誉。我朝新编著的工匠录上,会将高翁的名字永远铭刻。”
李瑄拍着高力士的手说道。
对他来说,发明活字印刷术,不过是锦上添花,微不足道的事情。
而高力士真正去推广雕版印刷术。
十几年时间,尽心尽力。
没有高力士奠定根基,十几年如一日地培养雕版工匠,李瑄不可能在刚登基不久,就在所有郡中设立印刷坊。
要知道,世家门阀的破碎,从来不是“杀”。
门阀之所以是门阀,是因为他们垄断知识。
当雕版印刷普及,更多乡学设立以后,门阀就会彻底消散。
贵姓也不再尊贵,小姓贱名也可以杀出重围。
“高翁安心!就当是君无戏言。我可不能出尔反尔。”
李瑄见高力士说不出话,又向他安抚道:“天地变化,日月重开,是圣文神武太上皇的时代,是我的时代,也是高翁的时代。是天下间千千万万百姓的时代,我们共同缔造历史,延续盛世。”
“呜呜……”
高力士感动地老泪纵横。
他真切地体会到李瑄的魅力,一个为人君者的心胸。
身为宦官,无子嗣后代,唯一的信念就是在史书上留下好名声。
蔡伦的品德虽然有争议,但因革新造纸术,使文人士子无不纪念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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