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曾经顾寒宴就和温栩之说过的话题,在上次温栩之那边去团建的时候。
听到温栩之重复一遍,男人从后视镜瞥了她一眼,将擦着自己头发的毛巾收了起来。
“怎么突然又提起这件事?”
顾寒宴记得自己上次和温栩之说的很清楚,而且家丑不可外扬的东西,他也不想再重复一遍。
温栩之却说:“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只是因为你妈那边调查到了,告诉你了吗?后来你自己有调查过你父亲吗?”
外面的雨很大很急,此时温栩之的问题也像雨点一样狠狠砸在顾寒宴身上。
顾寒宴烦躁的将毛巾收起,索性转过来看着温栩之,“你什么时候开始关心你这些问题了,而且上次我跟你说这些不过是告诉你前因后果以及让你离那个人远一点。”
“我的家事没有必要事无巨细的告诉你吧?”
男人这会儿有些应激,反倒让温栩之觉得他很真实,因为这是曾经的顾寒宴不会表现出来的东西。
他一向是冷冷的,像是一座不动的冰山。
那从他嘴里问出关于他情绪的问题,简直比登天还难。
可现在,温栩之只是问了关于他父亲的问题,就足够让顾寒宴如此应激。
温栩之平静道:“我说出这些事并不是要挑你刺,也不是要打听你的过去。”
“是因为我今天知道了一些东西,对你接下来的生活可能有很大的影响,我想知道你是怎么看的。”
今天和赵老板聊天中,温栩之才意外得知了许多他曾经不曾注意的细节,比如原来唐文修这个助理并非是赵老板主动挖过来的,而是和顾寒宴的父亲达成了某种交易,让他过来公司上班。
而且赵老板所说的,把唐文修当做自己的接班人一样培养也的确是真的。
顾寒宴的父亲一直抱着的,都是把自己原来做起来的企业留给唐文修的念头。
知道这件事时,温栩之其实很是意外。
她印象中,顾寒宴的父亲是个温和的中年人,虽然眉眼之间也满是精明,但并不像是会为了一个私生子做出这么离谱决定的人。
更何况顾寒宴这些年将公司上上下下打理的很好,在父母出国之后一直都是他承起公司的大梁,如今顾寒宴的父亲这么做,的确有种卸磨杀驴的感觉。
这让温栩之在意外之余还多了些心疼。
顾寒宴发动车子,车速不快不慢。
雨天慢行。
沿着马路一直朝前开,温栩之没有说出自己的目的地,只是等待顾寒宴的回应。
顾寒宴沉声开口:“抱歉,刚才的情绪并不是针对你,我最近心态的确有些失控。”
“今天在远大那边看到你的时候,本来是想着和你好好聊聊,这段时间或许这个项目也有还要麻烦你的地方,但是没想到叶欣怡会突然过来插进我们的话题。”
这几次顾寒宴见到温栩之时,说话都比平时要多一些。
就像现在,他居然慢条斯理的和温栩之解释自己的心理活动。
温栩之抿唇不言,转头看向自己身边的车窗。
水汽像是一条又一条的泪往下滑落。
她抬手用手指去触碰那些水滴,冰冷的触感,让她整个人打了个寒战。
这才意识到,天好像逐渐降温了。
今年的冬天,她好像还窝在顾寒宴给她的那个房子里。
那时候她已经察觉到顾寒宴对她的情感和以前并不一样,带着些许在意,又带着一些奇怪的感觉。
“所以你今天和赵老板见面聊了什么?是关于我家的事情吗?”
顾寒宴总算是问起温栩之刚才欲言又止的事。
温栩之“嗯”了声。
“其实不是多么严重的事,或许是你早就已经清楚和了解的,我只是今天才明白。”
她像是在打哑谜。
顾寒宴越发摸不着头脑,最后将车子停在路边。
雨还在下着。
整个城市像是被雨水包裹,而车子是一座孤岛,将他们两人圈在其中。
温栩之转过来定定的看着顾寒宴,“怎么在这里停车。”
“我觉得我们需要好好聊一聊。”
“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聊的,今天我去找赵总,只是觉得最近的项目太过奇怪,我想知道这其中的联系。”
温栩之本来是想和顾寒宴说一说这件事的,可不知为什么当顾寒宴摆出这副架势,终于要和她好好说话,温栩之却反而觉得疲惫,紧接着便是一种退缩的感觉。
一切都让她太累了。
不管是自己今天得到的消息,还是接下来要做的事,每件事都在温栩之心底缠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