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指上残留着晶莹剔透的泪珠,捻了捻,“再过两日,你就是我的新娘。明日得送你回君家,难道是舍不得我才哭?”
“我才没有!”
君卓青红着脸,说得好像她多恨嫁似的。
在秦家养伤的这段日子,她跟秦诏接触多了,发现他表里不一,在外是杀伐果断的启月宗宗主,私下里又是另外一副面孔。
比如现在,他特别喜欢逗弄她,每次都把她逗得面红耳赤。
似乎见到她害羞,他就开心。
他一把扣住她的腰身,将人搂进怀里,两人严丝密缝地紧贴着。
她的心跳如小鹿一般,砰砰砰地胡乱跳着。
婚礼当天,吉星高照。
毕竟是君家跟秦家的大喜事,街上观礼的人群热闹非凡。
秦诏一身新郎打扮,喜庆的红色衬得他容光焕发。
他本就长得俊美,骑在一匹白马上更显身形高大,整个人看上去意气风发。
“大哥,你竟然骗我,真是太过分了!枉我一直心怀愧疚,为了守住秦家,做牛做马。结果你的腿脚早就痊愈,却还整天坐在轮椅上,逗我玩呢?”
秦晋撇了撇嘴,他骑着一匹黑马,稍微落后秦诏一点点,扮好伴郎的角色。
他敬仰自家大哥,但是大哥却骗他,还故意隐瞒伤势,害得他整日忧心忡忡,生怕自己守不住秦家的家业。
从小,大哥才是家里的顶梁柱。
他默认自己这一辈子就是混吃等死的命。
结果大哥“残废”后,秦二少的名字在昆仑越来越有名气,能力丝毫不输秦诏,足以撑起秦家。
“秦晋!”
听见一道喜气洋洋的声音,秦晋循声望去。
福德楼的二楼,靠窗站着几个人,许楠站在最显眼的位置,奋力跟他挥着手。
秦晋也朝她挥了挥手,满脸都是如沐春风的笑容。
“那就是你喜欢的姑娘?”
秦诏抬眸看了一眼,很快又转头看向秦晋,“家里长辈那儿,你恐怕没那么容易过关。”
门当户对,是宗门财阀躲不开的劫。
家庭背景差距大了,就会被家里棒打鸳鸯。
“人家姑娘还不愿意嫁进我们秦家呢。”
秦晋试着跟许楠提过,要不要他去她家里提亲?
但是,许楠拒绝了。
“我们去秦家等着吧,接完亲,一会儿就是拜堂的仪式了。”
君长离拍了拍许楠的肩膀,唤回她的注意力。
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走吧。”
刚刚,她当众大喊秦晋的名字,确实有些孟浪了。要是守礼的闺阁女子,怕是不敢如此。
秦家大门,扎着喜庆的红色绸带。
君长离一行人在仆人的引领下入了席。
坐在她旁边的北玄,拉过她的手搁在他的大腿上。
他的大手骨节分明,手指修长,与她纤细如玉的小手相得益彰。
两人的无名指上都戴着一个黄金素圈。
北玄细细摩挲着她的那枚戒指,嘴角扬起一抹心满意足的笑。
他还记得那夜,她拿出这对戒指的时候,说这是缔结婚约的信物,一人一枚戒指,代表着属于彼此。
他属于她,她也属于他。
“别玩了,青青姐他们的婚礼仪式开始了。”
君长离的视线望着前方催促道,没注意到北玄眼中划过的一丝失落。
家族联姻是两家实力相当的结合。
北玄不回傅家,不换回“傅沉舟”的身份,就不能给君长离盛大的婚礼。
今日,秦诏十里红妆迎娶君卓青,彰显的不仅仅是家族实力,更是秦诏对君卓青的一往情深。
“怎么了?”
君长离原本打算抽回的手,反而重新覆在了他的手背上,“这些都是给别人看的,你知道我不在乎。我在乎的,一直是你。”
她转动着他无名指上的那枚戒指,眼中充满了浓情蜜意,“戴了我的戒指,今后就是我的人了。不止是一生一世,而是永生。”
其实,她是打算将这个戒指在结魂契的时候,给北玄戴上。
没想到上次从傅家回来后,北玄一直患得患失,郁郁寡欢。因为他担心君长离完不成赌场盈利翻倍的任务。
特别是赌场禁止售卖魔种,这个多多少少会影响收入。
所以那天晚上,他想带着君长离私奔,扔下这些烦心事和烂摊子。
君长离只好把给他准备的惊喜,提前送给他了。
“我说,你们能不能不要随时随地秀恩爱?狗粮都吃饱了,等会儿还怎么吃席?”
齐昱宸满脸嫌弃的表情,怨气颇重。
他觉得自己的位子,真是没选好。
左手边是北玄和君长离,右手边是司耀和朱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