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时迟,那时快,大轮明王的双掌轰中目标,但石破天惊的一掌并未暴发出想像中应有的威力。掌力仿似泥牛入海般,被江枫吸入体内,化于无形。鸠摩智脸色一惊,想要收掌已是万万不能,只觉对方的背心仿佛有一股强大的吸力将双掌牢牢吸附,体内功力顿如长河决提般疯狂流出,不断往对方体内没去。
“化……化功大法!”他意识到情况不妙,惊骇绝伦间,连说话也变得吞吞吐吐。
“没见识,化功大法算什么东西?这是逍遥派的北冥神功!!”
江枫淡淡一笑,亦不转身,随口答道,北冥神功全力施为,片刻间便将鸠摩智毕生功力吸取得干干净净,点滴不存。
半晌过后,他散去功力,鸠摩智双掌得以抽回,但已是浑身虚弱,站立不稳,重重地摔倒在地。
五僧先前曾见识过江枫吸人内力的功夫,也曾误以为那是星宿派的化功大法,此刻听他说到逍遥派三个字,均似有所悟。这个神秘的门派虽然在江湖上走动不多,但门下的武学,传说中每一样均是神妙无比,北冥神功能吸人内力亦在情理之中,只不过这门功夫将他人毕生修炼的内功纳为己用,如此损人利已的功法,亦确实令人又怕又恨。
吸过高手的功力,江枫的体内立刻发生剧烈的变化,鸠摩智深厚的内劲,顿时与原本存有的真气相融合,随即分散于奇经八脉之内,浑身力气又是大增,四肢百骸变得舒爽无比,极是轻松惬意。得此强力相助,武功境界亦突飞猛进,由超凡入圣的初级步入中级之境。
鸠摩智大口喘着粗气,挣扎着坐起,虽然已知结局,但仍然下意识地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脉门,但觉脉象凌乱,跳动无力,再无半分内息充斥其中,略一运气,丹田内空空如也,原本鼓胀充盈的真气业已消失不见,他心知数十年来艰苦修炼的内劲已全然被废,从今往后再无可能修炼武功,不禁万念俱灰,绝望至极!
江枫转过身去,朝对方正色道:“鸠摩智,你精于佛法,悟性极高,本可成为一代高僧,耐何被武学迷了心智,失去本性。今日我吸干你的内力,助你迷途重返,将你纳回正道。佛家讲求因果随缘,你自己难道便一点感悟也没有么?”
鸠摩智原是个大智大慧之人,佛学修为十分睿深,只因练了武功,好胜之心日盛,向佛之心日淡,性子才会变得浮躁自大,最好终引致今日之祸。此刻江枫的话如同暮谷晨钟,又似醍醐灌顶,令他猛地省起:“如来教导佛子,第一是要去贪、去爱、去取、去缠,方有解脱之望。我却无一能去,名缰利锁,将我紧紧系住。今日武功尽失,焉知不是释尊点化,叫我改邪归正,得以清净解脱?”他回顾数十年来的所作所为,额头汗水涔涔而下,又是惭愧,又是叹息。
江枫见他脸上阵青阵白,神情纠结,知他内心深处正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亦不打扰,任其深思。片刻过后,鸠摩智终于长吐了口气,站起身来,朝场中众人合十行礼道:“阿弥陀佛,小僧此次贸然前来,多有得罪,如今一身轻松,再无牵挂,就此别过!”
说完此话,也不管八大金刚,径直大踏步走出殿外,扬长而去。
枯荣大师见他神情轻松,俨然放下执念,大彻大悟,亦不禁替其高兴,低声念诵佛号送其离开。
这一来,鸠摩智大彻大悟,终于真正成了一代高僧,此后广译天竺佛家经论而为藏文,弘扬佛法,度人无数。其后天竺佛教衰微,经律论三藏俱散失湮没,在西藏却仍保全甚多,其间鸠摩智实有大功。
八大金刚见主人离去,自然也不敢久留,当下纷纷告辞。
天龙寺一场大祸终究被江枫化解于无形,此番行来不但按照系统赠送的藏宝图取得北冥神功与凌波微步,更练成六脉神剑,可谓一箭双雕,福缘深厚。
本观忽然站起身来,开口道:“江施主,那六脉神剑乃我段氏一门的独门武功,如今被你学去,这似乎不合规矩。”
江枫微微一愣,随即轻描淡写道:“谁想学你家的武功,我看你们练得这么辛苦,忍不住就随意看了几眼,哪想到就这么一比划,便练成了!若非如此,方才我以别的武功打败鸠摩智,又怎显得你天龙寺之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