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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子女但要要改嫁的话,只能带走分给她自己的那一份。
其他资产由子女的监护人管理。
无子女还要改嫁的话,那根据结婚的年限,最多能拿走丈夫资产的五分之一到二分之一,以及她自己的嫁妆。
神洲从古至今都是将嫁妆视为妻子的财产,古代结婚其实自带一个基本的婚前财产协议。
所以黄吕氏寡妇卖地这件事情里面也有大问题,要认真考虑到底能不能拿到台面上认真讨论的问题。
可能涉及到上海县……上海知州的问题,以及南方土地公司松江分公司的问题。
黄吕氏夫家留下土地,并不是完全属于这个她自己的,本来应该没有权力直接卖给其他人。
这份交易严格说起来是无效的,正常打官司寡妇和土地公司必输。
不过土地公司回收土地,是对江山社稷有有意的事情,只是这种情况下还收,这真的合适吗?
土地公司的经理们是怎么想的?
朱靖坤想到这里就在心中发愁,同时瞥了上海知州一眼说:
“她夫家兄弟没有去衙门告发吗?”
上海知州理所当然的说:
“寡妇卖地给了南方土地公司,那是直属于朝廷的官营产业,民间甚至觉得那是皇商,她夫家兄弟哪敢进衙门啊。”
上海知州说到这里下意识的瞥了提刑按察使一眼。
这种不合理的事情已经发生了,就算是当事人没有出来告发,提刑按察使司衙门也有义务主动出来主持公道。
提刑按察使司是地方监督机构,有义务监督所有的地方官员和官方机构,包括官营土地公司。
提刑按察使尽可能端着表情不动,同时小心翼翼的撇眼头看大皇子的反应。
朱靖坤同样意识到了这些事情,所以已经朝他看过去了。
提刑按察使顿时就知道躲不过去。
放任土地公司买这种敏感的土地,对自己本来就没有任何的好处。
只是没有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下面官员觉得必要为了那些百姓跟土地公司较真,顾虑官场关系没有下手去查。
现在大皇子既然已经意识到这件事情了,自己也就不能再给土地公司遮掩了。
稍微迟疑了几秒就站起来向朱靖坤请罪了:
“殿下恕罪,是臣疏忽了,没有做好监督,放任这种有争议的交易……”
朱靖坤颇为无奈的吩咐摆手吩咐:
“类似的事情是不是很普遍?自己写个奏章给父皇吧。
“对于遇事不决主动请示的,对于犯错主动承担责任的官员,向来是颇为宽宏大量的。
“但是对于故意隐瞒不报的,对于欺君罔上的,都是要罪加一等的。
“你最好别等我的报告送到顺天府之后再去请罪!”
朱靖坤的话是一种直白的警告,提刑按察使听到半截,额头就已经控制不住的渗出汗珠了:
“谢殿下……谢殿下开恩,臣今天回去就马上写!”
朱靖坤沉默着摇了摇头,心中感慨和思考了一会儿。
自己老爹在顺天府,真的知道这天下地方是什么样子吗?知道基层有这么多的不甚合理的地方吗?
不过想来应该是大致了解的,自己老爹并没有在臣子的恭维中失去理智。
否则就不会那么严肃的安排自己来调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