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薛神将他们,可以耗尽姜万象的那一口孤绝的气焰,耗尽姜万象这一生征战最后的霸烈和勇武,而对于姜素来说,他要做的,也是要将秦王拖死在这里。
兑子。
两个天下第一去兑子。
李观一握着手掌,道:「岳帅。」
岳鹏武看着他,李观一深深吸了口气,道:「走!」
年轻的秦王转身走下了这里,他的意志坚定沉静,犹如当年,嗓音沉静:「即便后方,已再无支援,你我两人,也要将这三百年————-不,八百年来,
兵家第一。”
「拦在这里!」
「即便以我的血肉。」
岳鹏武道:「就由我来做先锋。」
李观一道:「这里,只有我能挡住他,因为唯有我,有可以比拟当年霸主的体魄和长生不灭体魄,天下太平,此战会是最关键的。”
岳鹏武看着今年也只是二十二岁的年轻人,
而他的对手,是那个古老的王朝,是已经经营天下一甲子的应国大帝,是三百年来的最强军神,岳鹏武低声道:「可是,这样的话,你自己的寿数————”
秦王轻笑:「我吃过长生不死药的。」
岳鹏武却知道,秦王每战争先,麋战许久,在西域的那一战,道宗就已经言明了,长生不死药的药力早已经被打散耗尽了,接下来,就是要拼命的。
李观一走过他的时候,鬓角黑发扬起落下。
他的眼晴还是坚定的,看着前方。
时间仿佛凝滞,又仿佛重新倒转,就犹如当年那个在他绝望至极的时候,冲到自己面前的少年郎,彼此年少稚嫩的双目,和如今已经身经百战的眼晴。
那鬓发落下的时候,十年前的少年和如今的君王似乎同时在他的身边出现,
交叠。
「岳帅的命——.—·
「天下的太平。」
「李观一,背了。」
岳鹏武的脸上有一丝丝复杂。
看着那少年郎的模样只是恍惚般消散,走出来的是二十二岁的秦王,是那个征西域,收西南,破陈国,斗突厥的秦王,秦王大步走去,就如同这么多年来每次的习惯那样。
他对麒麟军说,我当为锋矢。
继续走在最前面。
你说,为众人抱薪者,不可冻毙于风雪。
可是,你就是那个为众人抱薪的啊。
世人说救驾第一功,可君王死战,又如何?
你已经坐拥一半的天下,你已经立下了青史无双的功业,你已经可以自傲,
可以去纵情声色,你可以在后方驱使大将拼死,许下功勋。
你为何每次要走在最前面?
陈鼎业,姜万象,只是御驾亲征,便算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了吗?可是你每一次都在前面拼死,所有战将在迷茫的时候,抬起头来,可以看到那绯色的麒麟战袍不断翻卷着。
麒麟的咆哮响彻战场。
若不然,这天下桀骜群雄,怎么可能会愿为赴死,肝脑涂地?
年轻的君王握着拳,对那些麒麟军的战将和悍卒们说一起上,然后他亲自率军列阵,反倒是让那些有父母老人,没有兄弟,刚刚成家的战兵留在城中为结阵。
岳鹏武终于垂眸,终于低声道:「鹏武,愿为掠阵。」
秦王侧眸,露出疑惑的微笑。
然后大步远去了。
这年轻的时代,这麒麟军,所有性情各异,却又代表着年轻一代火焰的人,
并不是因为其他的原因而汇聚在一起的,编织出一场让人沉醉的大梦,然后一步一步将这梦成为现实。
千古青史,不会有比起这样,更让人甘愿赴死的事情了。
秦王亲自出阵。
麒麟卫随即出阵,他们必须要借助镇北城的后方支援,努力将姜素钉杀在这里,不能够让他长驱直入,麒麟的军魂,缠绕着金色神龙的金甲神人。
大军对垒,这十年风流,这数十年苦心孤诣,这三百年乱世,八百年大世,
三国君王,两座沙场。
九黎兵主,神枪寂灭抬起遥遥指着前方。
是硬仗。
军鼓声音阵阵,秦王这一次是骑乘麒麟出战了,火麒麟的毛稍微有些炸,
作为和赤龙不同的祥瑞,感知到了今日的姜素不同,道:「观一,打不过怎么办?」
李观一道:「打不过的话,你就跑吧。」
火麒麟愣住:「???」
李观一道:「我没有告诉你,我体内其实是有一座鼎的,那也代表着我的精气神,如果我战死的话,你带着鼎跑———..」
「就和你们祥瑞一样。」
「你看着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