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下子激动起来,赶忙问道:“你说的可是实话?”
江知念淡淡道:“自然是实话,我可以帮你闺女解了,但前提条件是,你把知道的一切都说出来。”
“若是有半句隐瞒,你便会害了她!”
林翠梅自然明白眼前女子的意思,可她……她能相信她吗?
“我的时间有限,若是想不明白,我用药也能让你交代所有事情。”
林翠梅此时看向周围所有人,发现大家正用戒备憎恨的眼神看着她。
她脸色灰败起来,知道大家可能知道她是细作了。
林翠梅露出苦涩的神色,她也不想做细作。
可她根本没办法,那些人用她闺女威胁她。
草丫头正在旁边抹眼泪,听到这些话,都呆滞住了。
为什么她听不懂。
林翠梅看着自己女儿,眼眸泛红道:“我们村有很多人春季的时候修堤坝,有人找来,用了蛊来威胁大家,修堤坝的时候,让大家偷工减料,要按照他们说的在某处堤坝中间弄个镂空,让人看不出来……”
“那时候大家伙不懂,但也知道这样不对,可来的那个人很可怕,他当着大家所有人的面,给村里里正下了蛊,他吹奏个笛子,里正就被害死了。”
“他说了,大家不照着他说的做,就要害死整个村子的人。"
“也是发了洪水后,我们才知道发生了什么,那时候就晚了,村里都被淹了,很多人都死了。”
“我和草丫头逃了出来,可那人仿佛能找到我们,不知何时给草丫头下了蛊,他吹笛子就会发作!”
说到这里,林翠梅眼眸都泛红,她因为情绪激动,眼泪都掉下来。
“他说只要我按照他说的做,草丫头就能活,否则草丫头就会死。”
“我想着要不就带着草丫头这样去了,可我舍不得啊。”
“我还知道,村里还有人活着,落在了他们手中,只要我按照他们说的做,还能救村里人。”
“但我知道,那些人不会放过大家伙。”
“那人知道我不会做别的,就让我把他给的药吃下去,症状就跟瘟疫的症状一样,后来又给了药,让我看起来症状更为严重死去,好引起大家的恐慌……”
眼看着就有活路了,林翠梅其实根本不想这样做。
可最终她还是自私了一把,也想着这样能解脱。
或者她觉得或许就算是乱了,太子也有办法。
总归她还是自私的选择了她自己。
“你们当初被威胁的时候,没想过报官?”
“当时他说,官员都听他们的,我们报官没有用。”
“我们村有人试过,报官后,反而是他被乱棍打死了。”
“也是太子殿下来了,才把那些官给抓了起来。”
所以林翠梅恨,恨这个地方,恨这里的人。
她想着大家都死了也好。
林翠梅眼神中都燃烧着两簇火焰。
周围众人听着这些,更是心中惊骇。
原来修的堤坝真的有问题,原来真的是南疆细作做的。
他们简直可恶,简直好狠。
用蛊肯定来自南疆了。
大家听着便明白怎么回事了。
“跟你接头给你药的人是谁?”
“是王婆子!”
一说王婆子,大家心中更为惊骇。
那可是疫所里最为热心的人了,平日里来回在大家中走动着,帮忙这个帮忙那个。
大家对她颇为信任。
哪想到这人竟然也是个细作。
此时众人看看周围的人,总也怀疑这个是细作那个是细作。
江知念既然审问出这些来,目的也达到了。
如此一来,再有人鼓动闹事,或者再有人想做什么,大家就会有警惕心了,不再会无缘无故的相信什么人。
让大家时刻保持着怀疑,也能时刻保持着戒心。
既如此,抓人审问便可以交给燕寂幽的人来安排了。
她则当场给草丫头解了蛊。
当看到从草丫头手臂顺着血跑出来的蛊虫,大家都吓傻了。
“啊!”
“太可怕了!”
“竟然真的是这种东西……”
大家光是看着都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大家害怕归害怕,看着江知念的眼神更为热切了。
一般人可解不了蛊,可见江知念的医术有多厉害。
所以此时大家都用灼热的眼神看着江知念,仿佛这便是救他们的希望。
江知念看了苗御医整理的案例,又给大家伙把脉看了看。
每个人坐在江知念面前让她把脉的时候,神色都非常乖顺,一副听从江知念安排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