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则月余,迟则数月。不论遇上什么危险都好,我都答应你,一定会留着性命回来!”
说着,她把萧安儿拉出了门外,衬着皎洁的月色,指向不远处一块长势正旺的农田,接道:“呐,咱们就以那块农田为约定,当你那块农田可以收割之时,我便回来了。”
萧安儿眼里泛着光,“当真?夫君不会骗我?”
“不会!”
“那好,一言为定!谁撒谎,谁是小狗!”
“哈哈,一言为定。”
“那夫君负责收拾桌子,我去给你准备明天出发的行李,再给你烧水沐浴,可好?”
“一切听娘子安排!”
“哼,不只是要现在听,以后都要听,听一辈子!”
“遵命!”
“...”
二人相拥而笑,那一刻短暂安逸,却是如此的和谐。
次日,天犹未大亮。
徐安与庞奇二人便早早起身,来到卧龙谷的码头处。
而林氏门人也已经早早准备好了,送二人出谷的船只。
与萧安儿依依惜别之后,徐安跳上客船,告辞了卧龙谷众人。
船帆扬起,沿着大燕主岛的内陆河道,全速朝出海口驶去。
萧尔沁已经接过东海水师的指挥权,此间之事已用不到他烦心。
而苏清影等人留在沧州,有林氏之人和东海水师保护,安全亦没有问题。
徐安可以全身心地返回京都,暗查景国世子一事。
但明面上,他仍留在大燕水域指挥大军,因此并不能大张旗鼓。
返回乾都,便不好经由沧州。
以至于卧龙谷的客船出海之后,直奔大乾沪州码头而去。
沪州是大乾中南部的沿海州郡,与沧州相距甚远,得走很长时间一段海路。
但只要抵达了沪州,进入内陆河道之后,却也与乾都距离不远。
半个多月后。
客船安全抵达了沪州海港,进入内陆河道的第二天。
停靠一处市集码头时,一行十人登上了客船,皆是隶属台府的幽灵卫。
为了节省时间,早些知道景国世子的隐秘,在回程途中,徐安已然飞书传信给夜叉,命他带着那名前朝太监赶来沪县汇合,并在船上对其进行问询。
夜叉自知此事牵涉重大,不仅出动了自己最精锐的手下护送,自己也跟着来。
主舱室内。
夜叉带着一个古稀老人进门,见面便淡然道:“你要找的人。”
说完,也不多废话,转身就要离开。
那老太监满脸惊恐的样子,佝偻的身形,骨瘦如柴,一经脱离幽灵卫的束缚,就自顾躲到一角蜷缩起来。
徐安叫住道:“等等,你可曾问询过此人?他招了吗?”
夜叉止步,回了一句:“你只是让我找人,可没说让我问什么。我还有其他事,近些日子,京都不太平,我必须尽快赶回去。”
言尽,人已消失在门口处。
徐安示意庞奇关上舱门之后,这才走到老太监面前,沉声道:“叫什么名?”
老太监缩成一团,闻声颤抖不已,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徐安又补了一句:“你不必紧张,带你来...绝非是想取你性命。否则,你也不可能活到现在。相反,回答本官一些问题,你可获自由,不必再回皇陵守着青灯。”
听此。
老太监原本浑浊的双眼,蓦然恢复一些神采,似有意外之色,喃喃道:“本官?你是朝廷之人?”
“是。将你带来之人,隶属御史台暗卫。但本官的身份,你无需知道,只要如实回答问题即可。告诉本官想知道的一切,则你可得一份不菲的银两回乡安度,亦或另择一处地方过完余生,你可愿意?”
“你...你想知道什么...朝廷之人都不可信...”
徐安示意庞奇找来一张椅子,并去准备一些食物给老太监,而后摆手道:“先说说你的名字,亦或是你在永和帝身边伺候时的化名。”
老太监警惕的样子,并没有立即回话。
等到庞奇取来一盘馒头和几道小菜,老太监一阵狼吞虎咽之后,才缓缓回道:“大人若说话算数,老奴倒可以与你做这笔交易。老奴六岁就净身入宫,十五岁先帝驾崩,我就被遣送到皇陵守墓,至今已有五十余载。”
“这些年,倒是先后有两拨人来找过我,都被我躲过去了。而他们的目的或许与你大致相同,不是想知道那件事的真相,就是想得到证实那件事的证据!大人可以叫我小福子,当年先帝就这么叫我。”
徐安微笑点头:“原来是福公公。你若能猜到我找你来的用意,就最好不过了。那就请说吧,本官想知道当年那位景国世子的事情。”
“先等一下。”
福公公嘴里啃着馒头,有些口齿不清,道:“交易的条件还没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