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大可放心!我徐氏之殇,或多或少有陛下的因素在,但可以看出的一点是,陛下对徐氏其实没有杀心。否则,我岂能活到现在?你不会单纯到以为陛下还不知道我是徐敬之的儿子吧?他既然能容忍我活到现在,就说明他不忌讳徐氏,没必要赶尽杀绝。那他就绝非杀害我徐氏的主谋,要不然,我早该夭折。”
徐安平静说道。
庞奇听此,似乎松了一口气。
他为官不无刚正,且是重情重义之人,要是徐安与皇帝对立,他夹在中间必然左右为难。
此时听见徐安这么一说,倒是稍显放心,便道“那大人接下来想如何介入此事?要查清你徐氏当年之事,介入陛下与守龙军之间的争斗,是免不了的。”
徐安道“很简单!徐氏之事,陛下肯定是深知内情的。但他一直装作不知道我的身份,却也说明他不愿跟我坦白。或者说,我还没有资格让他对我明说。那就表现出自己的价值!例如说,替陛下把隐藏在京都的守龙军给挖出来!”
“这并不容易,大人打算从哪里入手?”
“如今这个局面下,陛下对朝中各大军团的控制力很强,远远超出了守龙军的预料,以至于守龙军内部出现了分化。从袭击二殿下的那伙守龙军将士就可以看出,他们没有足够的实力来对抗皇权。所以,才会启用并唤醒那些已然退役的守龙军将领后裔!恰好,炎明奚提到前皇后张茹惠可能也是守龙军的后裔。我们可以从她入手!”
如今的守龙军将士已经不再纹身,但从萧尔沁口中得知,当初在铜牛县袭击他的人身上却有!
这就说明他们并非现役的守龙军,而是那些退役将士的后裔。
守龙军的古老传统,有些人一直在暗中延续着纹身的惯例,乃至于流传给他们的后裔子孙。
“可张茹惠会轻易透露这么隐晦的信息吗?”
庞奇问道。
徐安浅笑“按理说不会,但要看我们能帮她做点什么,一切皆有可能!行了,目前只能见步行步,无需忧虑太多。六十海里,估计今夜我们就能抵达沧州。先回去休息一下,到了沧州之后,先去见见杨宣。对于张茹惠,他可能知道的比你更多。”
庞奇应是,随后与徐安回到舱室中。
当天夜里。
船队就顺利跨过海峡中线,安全抵达了沧州港,中间并没有什么阻滞发生。
李琪虽然在大燕海域闹出了极大的动静,好在撤离及时,倒也没有被大燕水师盯上。
加上留下修补旗舰号的大燕水兵,在得到炎明奚的授意后,也会设法摆平此事,因此船队一路绿灯。
从港口出来后,徐安带人直接去了官方驿馆入住。
身份刚一表露,隔日清晨,沧州官府便急急派人来请。
而且,来的还是沧州知府本人,神色焦急的样子。
一见徐安便立马拱手道“徐副使,你终于回来了。可是让本府好等啊,你若再不出现,本府估计就得派人去大燕叫你回来了。”
沧州知府姓严,叫严如晖,是个中年胖子,看起来倒是很面善。
却不知为何神情有些不自然,眉头紧皱的状态。
地方知府的官阶,通常是正四品位,比徐安高了不少。
当然,有些备受重用的人物,官阶会高一级。
例如,此前身为幽州知府的曹怀兴,他就比面前这个胖子等级高,乃正三品。
只因,曹怀兴在任时得到萧尔康的鼎力支持和照拂。
按理说,以严如晖的官位,本不用亲自来见徐安。
但目前的徐安顶着使团副使的位置,这个职务没有被剥夺之前,还是有些份量的。
众所周知的事实,一般的使团人员代表的都是皇帝和邦国的颜面出使,官职不高,但却也颇有影响力。
徐安拱手客气道“有劳严知府亲自登门,徐安受宠若惊。但不知何事,竟让知府大人如此着急?”
严如晖并未明说,而是微叹着,做了一个请的姿势,摆手道“还请徐副使随我去州府衙门一趟,到了地方,你自会知晓。”
如此神秘一说,徐安更觉疑惑,但见对方已经率先走出门外,便也不好多问。
官驿门外。
停着两辆马车,严如晖示意徐安登上前方那辆后,自己则走向了后方的马车。
上车后,徐安并没有让马车立即开动,而是稍等了一下庞奇。
待得到通传的庞奇赶到上车后,马车这才驶向州府衙门。
赶车的马夫很着急的样子,不断地鞭打牵引的马匹,以至于车速很快,前方更有一队府兵负责开路,阵仗颇大。
令徐安不觉纳闷起来。
庞奇却已经大咧咧地喊道“这群沧州府兵是赶着去投胎吗?风风火火的样子,是想干嘛?”
徐安笑而不语,倒是没有多嘴。
片刻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