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安快步来到同层的另一个空置舱房内,确认无清醒的外人探听后,转身将手中的密卷交给庞奇,道:“看看!”
庞奇见他一本正经的样子,并未过多废话,点头接过后,便认真看了起来。
密卷的记录并不长,一目了然的那种。
庞奇一扫而过后,竟大惊道:“什么?大燕的离岛密藏竟与...苏喆有关?”
只见密卷上盖着大燕玉玺的红印,显然是出自大燕先帝的亲笔手书,行文并不晦涩,抬头便写着四个字:
“吾儿明奚。
若无意外,当你从父皇的棺椁中取到这份密卷时,我大燕社稷恐将崩塌,你已入绝境。莫急!你如今的境遇,是父皇可以预见的。且已经为你留下了一个物件,有此物件在手,你可力挽狂澜,复我大燕国祚正统。
原本父皇是想将之存于陵寝之中,待你需要之时,可凭皇陵舆图取之。但父皇在归国途中,遭遇天火袭击,致使龙船沉没。那件东西随船沉入了一处深海秘境之中,常人万难踏足。
不过也好,那是个九死一生之地,就正好守护着那件东西。你若别无生路,那便去取吧。取到此物后,将之送往大乾扬州苏氏苏喆之手,唯他可用!再者,除你与苏喆之外,见过此物之人皆杀。否则,大陆将战火不息。切记,切记!
父,炎鼎天,字。
大燕中兴十八年,九月三十,晚。”
“中兴”便是大燕先帝的年号,而据徐安所知,炎鼎天在位时间不足十九年。
根据密卷上的日期推算,这位在大燕国历史上很难评价其功绩的皇帝,在写完这封密卷半年后,便突然病故了。
死因确定为肺痨,卒年仅四十三。
徐安凝重点头道:“这便是诡异之处!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话吗?梅庄之时,萧尔康亲口向我承认,关于我徐氏没落的真相,苏喆深知内情,他更知道萧尔康悖逆杀人的主因。”
“当时我以为那只是萧尔康为了逃走而杜撰出来的谎话,但梅庄事件后,我入诏狱。在诏狱中吴应雄却向我确认了此事,同时还预言苏喆会动用与陛下的关系救我出狱。事实都应验了,说明...单单在这个问题上,萧、吴二人并没有骗我。”
“苏喆与陛下暗中的关系密切,深有隐晦,他绝非表面上一介富贵商贾那么简单。却也没有想到...他除了与皇室有某种隐秘的联系之外,竟也和大燕有关。那此人的真正身份到底是什么?”
庞奇惊道:“大人是在怀疑...苏喆是大燕的细作?”
徐安沉默了些许,摇头道:“只能说有这样的可能性,不然,炎鼎天二十年前为何会在密卷中提到他的名字?但仅凭一个字眼,就认定他是细作,也未免武断。不过,这并非最主要的重点。关键是...炎鼎天口中的那件东西是什么?”
“单看这份密卷,炎鼎天似乎能预料到大燕社稷有崩塌的风险,但他为何不提前帮少帝除去隐患,而只是留下了一件自称可力挽狂澜的神物?那件东西是什么?是什么东西令炎鼎天有如此信心,竟说此物一出,可恢复大燕皇权荣光?”
庞奇沉默,显然无法回答这个问题。
顿了顿后,才道:“所以,大人有意跟随少帝去瞧瞧?而少帝本不用跟我们透露那么多,此番自曝隐秘,拉拢之意已毫不掩饰。”
徐安“嗯”了一声:“二十年前,炎鼎天就预料到了大燕今日的危机,但并没有做出过多的安排以应对,唯独留下那个所谓的离岛密藏。你不觉得奇怪吗?还有,炎鼎天驾崩之前,托孤于司徒虎,说明他极为信任对方。”
“按理说,司徒虎备受信任,不应该悖逆,把持朝政才对。为何会拒绝让少帝亲政呢?这背后恐怕仍有隐秘,或许在这所谓的离岛密藏中,会有答案。你不想知道吗?”
庞奇道:“那大人打算怎么做?”
“既然来了,那就陪少帝去一趟吧。正好本官也想看看...炎鼎天的那件东西是怎样力挽狂澜的!不过,在此之前,我们还有一些事情需要安排。上船时,让你做的事情都办好了吗?”
“已交代大明春的马夫暗中联系,李二小姐的商船若开到大燕,收到我们送出的密信后,必会先来连州港。”
“好。”
徐安应了一声,随后来到舱室的书桌前,提笔与庞奇开始商量着什么,不时写写停停。
半个多时辰后。
舱门被敲响,门外响起了桑槐冷冷的声音:“二人躲在舱内已久,不知可商量好了?还请一见。”
徐安与庞奇对视了一眼,虽说明日才是答复的期限,但见女帝陛下一方有些焦急,便也应道:“商量好了。”
“那就跟我来吧,陛下召见。”
既然连先帝密卷都能交给徐安看,且已挑明了身份,加上船上都是忠于皇室的暗卫,桑槐倒也不再忌讳,直呼炎明奚“陛下”。
回到炎明奚的主舱室中。
一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