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人心里都有一杆秤，莫易到底如何，不是岳不群说了就算。

    之前岳不群一直向他们传扬，剑宗都是歪门邪道，剑宗剑法都会走火入魔，莫易更是剑宗余孽，甚至称他为小魔头。

    但结果呐？

    就是他口中的歪门邪道，仅仅一招就败了他们这些所谓的华山正宗！

    而莫易更是三言两语，就指出了他们的不足。

    死板！

    不通变通！

    无用套路！

    这些可都是岳不群教的啊，甚至岳不群不支持弟子自己揣摩、变通，认为那是不务正业，是剑走偏锋，是歪门邪道。

    相反，本本分分，规规矩矩，才是对的。

    但真的是这样吗？

    岳不群教的标准、套路，规矩，又真的有用吗？

    一时间，所有气宗弟子，全部心神骇然，开始自我怀疑，甚至对于岳不群的教导，对于气宗的教导，都开始心生怀疑。

    连一旁的岳灵珊都心神大骇，虽然莫易这样否定她爹，让她很是不爽，但仔细想想，莫易说的似乎都颇有道理啊！

    莫易看着众人，再度开口：“所谓气宗与剑宗之争，不过是个笑话，如果真的要一比高下，只能说达者为先。华山气宗，注重炼气，以气为主，但依旧舍弃不了剑。更主要的，练气非一日之功，像是紫霞神功，连岳不群都要修炼二三十年才能有所成就。至于你们，恐怕连紫霞神功，都接触不到吧？”

    众人闻言，全部点头。

    紫霞神功乃是华山的镇派绝学，别说他们，连大师兄令狐冲都没有机会学习。

    而且众人都知道，除非获得小师妹的芳心，成为岳不群的乘龍快婿，才有希望接触紫霞神功。

    但这太难。

    “既然连好的内功心法，你们都接触不到，那练上几十年的气，又能如何？”莫易再度开口。

    众人一片黯然，叹了口气，满是无奈。

    “倒是剑法，你们可以随时学习，而且可以速成。”莫易平静道：“练气需要十几年的时间，而练剑，只要得其法，短时间内就能速成。一旦你们剑法大成，实力提高，未必不能得到高深的内功心法。这些，你们自己考虑！”

    是啊，练气需要十几年的时间，而且没有好的内功心法，一辈子成就有限。

    练剑却可以几年内速成，而且华山剑法也算不错，关键是变通和运用！

    两者相比，如何选择，所有人心中有了数。

    “至于说华山剑宗和气宗的恩怨，究竟如何，回头你们还是问问岳不群吧。问问他，若是十二五年前，气宗不用诡计，不将我们剑宗的高手骗离华山，光明正大的一战，你们气宗能活下几个人？今日的结局又是如何？哼！”

    莫易冷汗道，而华山气宗弟子却是纷纷脸色锐变，似乎一切都有隐情，不是岳不群说的那般！

    “剑宗的旧账，我自然向岳不群讨回。至于你们，那个时候大都还没出生，算了，你们去吧！”莫易摆摆手，不再理会。

    众人点点头，向着莫易再度行礼，转身离开，只是心情都变得异常沉重。

    从今日起，在华山之中，岳不群的威严，已经彻底动荡，十不存一。

    就连气宗是华山正宗之事，似乎都另有隐情，有待商榷，这让华山弟子，忍不住多想。

    毕竟作为气宗传人的莫易，展示的实力，实在是有些太过强大。

    那么光明正大的一战，气宗怎么会取胜？

    众人心思狐疑地离去，岳灵珊却是沉默地坐在一旁，看着外面的雨幕，沉吟良久，道：“莫易！”

    “叫师叔！”

    “哼！小师叔，二十五年前，气宗和剑宗之间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我爹说的，和你说的，不一样呐？”岳灵珊忍不住问道，心中很是疑惑。

    “这事还得从数十年前，华山的岳肃、蔡子峰两位前辈说起……”

    莫易将整个来龍去脉，给岳灵珊娓娓道来。

    “啊！竟然这样啊？气宗竟然这么卑鄙？不会是你故意骗我的吧？”

    岳灵珊忍不住问道，有点懵，感觉他爹君子剑的形象，都开始崩了。

    “真的，假的，你去问问你爹和你娘，看看他们的表情，不就知道了？”莫易平静地说道。

    岳灵珊叹了口气，心中已经信了七分：“还有，那个风清扬真的这么厉害？一个人就能干翻一群气宗高手？”

    “怎么说呐？”莫易略微沉吟，看着远处的山谷道：“其实啊，他就是一个懦夫，连我都不敢见。”

    “哎！真是失望，以后华山剑宗没他这号人了，我要将他彻底除名！”莫易摇摇头，故意一脸失望的神色，满是恨其不争。

    深谷之内，一个白发老者，气得脸色苍白，胡子都气歪了，恨不得直接将莫易挫骨扬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