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安夏笑着应她,“这下高兴了吧。”
真正高兴的是她自己,尽管早前一直认定是李贵妃给明德帝下的毒,可万一不是呢?
只要大块墨鸠到手,申大夫就能制出真正的解药来。
一旦明德帝出状况,她就能立刻启用解药,以保万无一失。
梁雁冰又岂能不高兴?有了一万两,她就能多买些下人回来做事。
尚书府这么大,连个门房都还没有。
她这几日住着觉得害怕,太空旷了,感觉说话都有回声儿。
梁雁冰刚咂摸出点高兴的味道来,忽然眼前一花,就见一道身影冲进屋,蛮横抢过木盒撒腿就跑。
突如其来的变故,使得时安夏和梁雁冰齐齐愣了一下。
时安夏大惊,“梁雁芝!”
随着这声“梁雁芝”落下,北茴已经追着人去了。路上碰见马车夫和小厮从后院闻声出来,厉声喝道,“保护公主要紧!”
那二人也不敢妄动,万一是个调虎离山计,后悔都来不及。便是一咬牙,进屋去护公主。
梁雁冰也跟着跑出去追人,边跑边喊,“雁芝!停下!二妹,二妹,快停下!东西还给我!”
梁雁芝抱着木盒跑得奇快,怕是一生的劲儿全用在这儿了。
后头越追,她越跑得疯快。
路上行人纷纷侧目让开,听得梁雁冰喊,“抓住她!抓住她!”
看热闹的人不少,但无人肯出手拦一拦。
毕竟梁雁芝穿着不俗,谁也不敢管这档子闲事。
北茴知安国夫人还怀有身孕,边跑边道,“夫人您先回去,我去追。您千万不能动了胎气。”
梁雁冰这才想起自己肚子里还有一个,不想还好,一想就觉得肚子有点疼,步伐渐缓下来。
只耽误了这么一会儿功夫,梁雁芝就快跑没了影儿。
北茴瞅见对方拐进一条巷子,等她追过去时,竟然找不着人了。
这才发现,那巷子四通八达,有好几条岔路口,来往的马车络绎不绝,南来北往,从这条巷子经过。
梁雁冰拖着沉重的身子,也赶到了,喘着气儿,“人呢?”
北茴十分沮丧,“没了。这里岔路口太多。”
她让梁雁冰等着,自己则挨个去问巷子里的人。有说从南边跑的,也有说从北边跑的,到底从哪边跑的,谁也不清楚。
梁雁冰转眼就丢了一万两银子,可想心情有多糟糕。
她为了节约银子,又想着尚书府没什么值钱的东西,就暂时没设门房。仅有的一个婆子一个丫鬟也被调去了厨房。
她是万万没想到,就和时安夏说个话的工夫,竟然还能让梁雁芝从眼皮子底下把东西给抢走了。
她两个,外加北茴三个大活人可都在屋子里啊。
梁雁冰站在巷子里缓了口气,冷静下来后,让北茴先回去找时安夏,自己则一路追去了忠礼侯府。
她撑着腰,抚着肚子,忍下疼痛,气喘吁吁问门房,“二,二姑奶奶回来了没有?”
门房诧异得很,怎的二姑奶奶喘成那样刚回家,大姑奶奶也喘成那样追来了,“回,刚回,二……”
未等门房说完,梁雁冰就狠吸了口气,大步跨进侯府,直奔梁雁芝住的院子而去。
“大姑奶奶!”
“大姑奶奶!”
院里的丫头们见大姑奶奶气势汹汹而来,纷纷躲避。
梁雁冰一脚踢开房门,看到梁雁芝正坐在椅子上大口喝茶,手伸出去,压抑着愤怒,“拿来!”
梁雁芝扬起头,眼里是幸灾乐祸的笑,“拿什么?”
“拿!来!”梁雁冰咬牙切齿重复,眼里隐有泪水。
生活如此艰难,自家亲妹子还要这样对她。一时鼻子酸得不行,说出的话也打颤,“如果你还当我是姐姐,就把东西还给我。”
梁雁芝挑衅着,“如果我不呢?”
她在家闷了几日,一时没忍住跑去了尚书府,想看看到底是怎样一座府邸。
谁知运气这么好,大门一推就开了。
门没锁,竟然连门房都没一个。
里面院子更是又大又宽敞,虽然杂草丛生,家徒四壁,可姐夫成了尚书,迟早银子会像雪花一样飞来。
到那时,尚书府定会富丽堂皇。
然后她也不知自己怎么就转悠到了膳房那边,竟听到时安夏的声音。
她就躲在外头听,听着听着,听到两人还要合伙开酒楼。这还不打紧,一转眼,她姐姐就要进项一万两!
梁雁芝气啊!
为何好事都被她姐姐碰上了?
分明海晏公主是她前外甥女,她除了被逼着下跪立规矩外,什么好处都没捞着。可为何到了她姐姐这里,公主这么大方,说什么“亏了算我的”,这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