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冲着清云哲晃了晃钥匙,清云哲没搭理她。
她就知道,知道这个清云哲就是老太太的狗。
老太太的狗当然知道老太太的喜好,老太太对这个汪明月媳妇的厌恶是超过一切人的。
楚娇娇将钥匙插进门里,愉快地道:“妈妈,你最爱的娇娇回来了呢。”
汪明月吓得缩身在床后面,一动不敢动。
她想叫,想喊,却又极度害怕,希望清云哲和那拉氏赶紧回来,将楚娇娇这个疯子拉走。
但这一次,没有人,没有任何人来求她了。
她能依靠的只有她自己。
“妈妈,你在哪儿……”楚娇娇打开门,又重重地关上门,反锁上,每一个声音都是对汪明月的挑战。
“妈妈,别调皮啊,出来了吧。”
汪明月捂着自己的嘴,眼泪往肚里咽,她这些年,疼的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妈妈,我找到你了!”楚娇娇的脸上露出快意的笑容。
她渴望看到汪明月颤抖恐惧的眼神。
都是她的错,既然爱她,就要一辈子爱她,怎么可以半路而废呢。
“呜……”
破空声!
汪明月缩在床后,手里拿着一个登山拐,用力地挥下,重重地打在楚娇娇的肩膀上,一下,二下,三下,沉重地砸了上去。
楚娇娇哭了:“妈妈,我疼,我疼,你别停,你打死我吧,死在你手上,也算是了解了我们母女的因果,我不恨你,我一点也不恨你,你打死我,我就能干干净净的走了。呜呜……”
汪明月手软了。
她就是一鼓作气势如虎,一停下来,力气就抽失,整个人靠床板上,喘气。
楚娇娇在地上忍着疼,慢慢的爬起来,跪在地上,弯着腰,喘着气:“妈妈,既然你这么怕我,我就走了。我以后不能在你面前敬孝了。我给你磕头了。”
一下。
二下。
三下。
楚娇娇扶着床,爬了起来。
此时,她心里对汪明月的仇恨超过了对这个世界上的一切人。
她的头发披下来,看着汪明月拿棍子的手松了松。
突然扑过去,张嘴就在汪明月的脖子上咬了一口。
“啊啊……”汪明月发疯一样地击打着她。
楚娇娇拼命咬着不松口。
牙齿错动着,在肉里……大口地吸吮着腥味的血液……
汪明月打了几下,手松软下来,又绝望又痛苦。
她的手抓到了挂卫生纸的勾子,拉了下来,重重地插入了楚娇娇的后脖子……
两母女都发出惨叫声……
清云哲一直没有说话,直到两人都不再叫了,他才跑出去,大声叫:“来人啊,来人啊……”
反正他连屋门都没有进,这一切和他都没有一点关系。
……
来人了,没人敢碰他们。
楚娇娇是自己病了想感染全世界,万一抬她的时候,她醒了,咬人怎么办?
楚家自己人都不敢碰,他们更不敢。
就只能看着她俩流血,没人敢帮。
最后清云哲打电话,给了楚向东。
楚向东回来了,也麻了爪子。
用棍子捅开了楚娇娇,把他妈拖出来了。
然后和清云哲一起把汪明月手戴上了手套,再用棉被包裹起来,送到医院去了。
至于楚娇娇,他们打电话给派出所,让他们来人弄吧。
两人伤口都不算太大,都没事,只是治疗得来晚,失血有点多。
楚娇娇是熊猫血,根本没有配对的血型,汪明月倒是治疗得快,但她住院在哪个科就有点让人麻爪子。
汪明月还没有确定是不是被传染上了,在普通科,但别的病人知道了,肯定不干。
在传染科,别没事传染上了其它的病毒。
所以输完血,就回家了,回家再吊水吧。
楚向东把她屋子里清理了一番,又问清楚了,楚娇娇确实没有碰到其它地方,就用开水把门和地都擦了好几遍,又让汪明月住回来了。
汪明月不答应,她不愿意住在那屋子里了。
她害怕那屋子不干净,就要回部队住。
楚天一是一向拿汪明月没办法的,但这一次,却硬气起来了,直接让楚向东把汪明月关在她屋子里,这样的人到部队不是开玩笑吗,他的工作还想不想干了。
楚天一父子又一次做了检查,证明他们是没病的,他们还答应每个月做一次检查……
但部队还是有微词,最终楚向东迫于压力,转业了。
楚家有老二就行了,他本来也不是多重要的人物。
楚向东转业之后,到了一家纺织厂入职保卫科干事,一时倒也相安无事,每天空闲的时间还多着呢,倒是能更好地照顾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