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显示出执法队与下城区暴徒的不同来:一旦遇敌,他们绝不会松懈逃窜。
高级成员组成作战小组、剩余的人则列成严密的阵型,正面阻拦与袭杀兼备,在训练有素的配合下,有着人数优势,哪怕对手的个人实力超出他们许多,也不是没有战胜的可能。
“大家快闪开!”一道带着惊惶的命令响起。
却是来自礁石号船长,队员们不由得有些诧异:不同于副官有时候的吊儿郎当,他们平日里的这位总队长,可是一贯以作风刚硬著称。
在他的面前,若是怯战退却,所会遭受到的惩罚丝毫不亚于违背守望者秦本人。
这一回,怎么反倒是队长让他们退开?而不是当即组织反击。
殊不知,在这个男人的眼中,他却是已经看见了副官脖颈上的血线。
它不断蔓延。
而后骤然化作一道裂口,切面平直,副官的头颅冲天而起!
逆流而上的血泉,让雨水都染上了淡红……而这仅仅是一个照面。
这个敌人是不同的!
他是闪地的红之王。
但在这受联合城影响颇深的南方,人们更愿意称呼他为血之主。
他们的守望者大人可以不以为意,但如果自己这些下属受其感染,失去了敬畏与警惕……
那就是自取死路!
哪怕队员一开始并不理解队长的意思,但他们习惯于听从命令,七八个满编的精锐作战小组顿时散开,只是离得并不远。
心底里还存着一丝念头。
然而正面阻击的卫兵,就来不及了,路梦一头扎向了其中,比他的身形先至的,是手里的刀光。
斩马剑横扫,如同平移的半月,只是在光晕的外围,染上了一层朦胧的血腥。
他们与其他的势力不同,名为卫兵,可一身的装备依旧是科技猎人的底子,看起来轻薄,实则防御力丝毫不亚于上等的革甲,尤其是不失灵活,更适合这湖镇的环境。
可无论是他们的坚韧还是敏捷,碰上铭刃与路梦的速度,只能是土崩瓦解,形同无物。
只在接触的一瞬间。
就尸横遍野。
就连追击的秦都有些吃惊。
“灵敏型的吗……”但他很快想通了关节,“是了,焦土之子。”
科技猎人当然搜集了路北游的情报,但是当一名强者进入战争级,他的各项能力都全方位大幅碾压他人,从旁观的视角看很难再清楚地确定他具体的优势,超过了测量估算限度。
毕竟他可以不用全力。
你又怎么知道?
不过,在同级别的对抗中,那就有把握逼出对方的极限。
好比此刻。
路北游不与秦正面对战,选择迂回闪避,即便是连秦都有些追不上他的步伐,让他冲进了自己的船员手下之中——他对此倒是没有感到受挫和惋惜,因为从客观上说,这些人的死的确阻拦了路北游一时片刻。
以此消磨掉对方最大的优势。
能够发挥这点作用。
也就足够了。
就是这么一迟滞,秦再次追上,长劈刀如同山石崩塌一般压下,路梦不得以回身格挡,铭刃的坚固程度不可能被斩开,但千钧的力量丝毫没有折扣地传达到他的身上。
骨骼应激爆响,他的脚底踩在甲板上都微微凹陷下去。
不过下一刻,路梦的身形暴退,或者不如说他是滑了出去,脚下的雨水混合着血肉,形成了一层黏腻的地毯,诡异暗红。
他再次闪开。
秦的劈刀横扫,斩开了半个他所依靠的舰艏,烟囱与通风管道破裂,喷吐出滚滚的黑烟。
礁石号的锅炉始终在运作。
不过如果有一台红外线测量设备对着两人,则可以看到两人的体温也在逐节攀升,好似两轮小太阳。
难以想象会有如此蓬勃的力量在人体的内部涌现。
这已经不是高烧的程度了,就如同他们的血管里流淌的不是血液而是燃油一般,雨水打在皮肤上瞬间化作了白色的雾气,蒸腾而上。
换成一个普通人,都足以把自己炙烤得晕厥。
如果说这是进化的结果,那么他们的先辈得是经历过多么恶劣的环境,恐怕不亚于从炼狱中幸存。
执法队队长的判断是正确的,别说一艘礁石号战舰了,战争级的厮杀到了极致有时足以横跨两地,整座城邦都可能成为他们的战场,肆虐之后沃野化为荒原,波及白骨无数……
怎么是他们可以掺和的?
也就是在这矿井深处,岩壁本身坚固限制,加上礁石号甲板足有上、主、下三层,精钢足额足料,若是换成渡鸦号这样的货船,恐怕都经不起几下折腾,就要凭空散架。
暴雨大作,天上的乌云里隐约有奔雷滚过,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