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查德的带领下,组织起来的飘流者军团冲上了甲板,有下城区的守卫认出他们原本是管道暗河中求生苟且的仆从,当下惊惧同起,可是下一刻就被绝对的人数给淹没。
严格来说,以中央社区的力量,镇压整个下城区或许都不是问题,然而能够分配到这艘货轮上的,最多不超过四分之一。
甚至那些更精锐的人手,还要留在最后的一艘泻湖战舰礁石号上。
其余的各艘船上的力量,只要能够看守住挟持的客商就足够了。
毕竟谁都没有想到:往日畏缩恭顺的漂流者们,竟是有一日也敢如同飞蛾扑火一般,挺直脊梁向着自己举起屠刀!
在这阴湿的地下城。
曾几何时起,实则已经埋下了一个危险的炸药桶,只差一星火苗引爆。
连滔天的湖水都掩盖不住。
管道平台上,火光映射在老人的眼中,让这位漂流者原本浑浊的瞳孔都有了明亮的光彩一般,回忆在他的心头闪动,他想起了那些坚强的人们,自己的儿子,以及生育下孩子的母亲。
最后,落在了那句传扬在漂流者社区的歌谣之上:
旧世界的余烬,
新世界的初火。
老人拍拍怀里的孙女:“去吧。”
小李茵点点头,与其余那些没有能力手持兵刃的漂流者妇孺一起,奔向了老旧社区重新启动的传送带,她的脸颊虽然依旧干瘪,可隐隐地已经透出了些许红润。
这个女孩原本就没有什么疾病,一定要说的话,有的也只是这个世界上最容易也最难治愈的绝症:饥饿。
仅仅只是饱食了几顿,以她年轻的生命力,气色就已经好得多。
传送带上,缓慢而断断续续地运送着一排蒙着幕布的箱子,到达2号社区后,漂流者接力将它们装卸下来,堆放到一边。
这些都是从货轮上抢下的。
2号社区的管理者,原本想用它将自己的私财与人手运上这些即将驶往秘密新基地的大船,可没想到此刻却是被倒着运转。
直到有人搬运一个货箱时,里面传出来惊恐的尖叫,掀开幕布一看,却见装在里面的却是几个浑身湿透的客商,在狭窄的一方空间内,就这么挤满了好几个人,姿势扭曲。
在骆有生正式登船,弹压下闹事的客商后,手下的人就将他们全部如此处理,这样还能节省出装货与船员们生活的空间。
这还是过去来往的猎人帮运奴船上的手段。
毕竟无法主宰自己命运的人,在这个世界上也与货物无异。
“不,不要杀我们……”
几名客商已是惊恐万分,经历过背叛、愤怒与绝望的他们,在黑暗中只能感觉到天旋地转、喊杀震天,根本搞不清状况。
现在重见天日,矿道中的灯光加上畏惧,让他们根本睁不开眼。
“你们也是偷渡者吗?”一道脆生的声音响起,一个胆大的客商诧异睁眼,看到却是一个小女孩。
李茵好奇地打量了他们一眼,对方的身上现在还穿着精美的服饰,哪怕已经被雨水浸透得褶皱,可还是能够看出其华贵。
这些商队本身的资金与财富,也是他们被盯上的理由,否则单论人手,还是漂流者更为廉价。
更何况,执法队利用的是世人对科技猎人的信任,损害的却不是自己的名誉,可谓是毫无代价。
“没事,我这就放你们出来。”对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李茵也没等他们说话,取下了自己纤细手腕上的简易手环——
那是一根缠绕起的带锈铁丝。
随即,她在囚笼的锁孔上笨拙又认真地鼓捣起来。
在这个世界。
哪怕是年幼的孩子也不能一无是处。
李茵还不明白‘偷渡’的含义,只是在他的眼里,这些‘偷渡客’还比不上之前的那几位更加有吸引力呢。
在暴雨的浇灌下。
瞬间的火焰,停息了。
可它已经留下了自己的痕迹。
“下面发生什么了?”礁石战舰上的指挥官皱着眉,洼地泻湖上空的暴风雨仍未停歇,远处的湖面上甚至出现了一道小型的水龙卷,狂风呼啸与水滴拍打在甲胄上的声音,几乎掩盖了一切杂音。
可他还是能够隐隐感觉到不对劲——对方没有按照约定的时间打出通行的‘旗语’。
“他们已经下降到了2号社区,那是整个下城区的最底层。”副官懒洋洋地说:“如果有什么问题,陆龟与蝮蛇号会发现的吧。”
在下城区的划分上,他们之所以不允许2号社区与中央社区自由沟通,便由于这一社区某种程度上是阻隔漂流者与内城的门户。
洼地泻湖镇原本并没有这样的划分,它只是一个钻井平台,在还能开工的时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