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天也不例外。
他看到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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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天的家庭并不富裕。
不过,他人很聪明,上小学是的时候是全校第一,到了中学还是全校第一。
一切本应该顺风顺水,寒门出贵子,鸡窝里飞出个金凤凰。
可老天爷似乎偏偏喜欢造化弄人,周天生病了。
不是什么大病,只是在任何年代都很常见的一场高烧。
于是,周天请假回村去看了乡里的医生,医生二话没说给他屁股上来了一针,然后宛如倒豆子一般噼里啪啦倒出一大堆药片,用纸折成一份份小药包,递到了周天奶奶的手里,并嘱咐一定要按时吃,保管很快退烧。
周天在奶奶的照料下,安心吃了药,回家躺在床上迷迷糊糊就睡着了。
醒来后,高烧的确是退了,只不过,他的左耳听不见声音,左眼也再看不见东西。
他成了残疾人。
与个人而言,人生中最重大的变故也只是他人生命中的平凡一天而已。
奶奶气不过去找乡里的医生理论,过程并不重要,反正也没结果。
只是,从这天起,周天仿佛变了一个人,整日整日地躺在床上,看着横梁上吊着的腊肉,家里人来劝,学校里的老师来劝,都不管用。
突然有一天,周天说自己想学医,家里虽不富裕,但还是尽全力给他弄来了几本医书。
应该说,周天的学习天赋极其惊人,那个年代的教科书也并不晦涩,通过自学,他很快就判断出自己的耳朵和眼睛应该是没希望了。
怪不得谁,乡下村里的医生,用药太过,这是常态。
大多数情况下,老百姓会觉得医生有本事,比城里医生开的药吃了好得快。
可还有一部分情况,就是如同周天这样的,没抗住“药劲儿”,残了,甚至直接死了,都大有人在。
确定自己的耳朵和眼睛已经没救后,周天也不再看医书。
好在,他也不再继续瘫倒在床。
从此后,周天没再读书了,而是帮着家里做一些农活儿。
虽然一只耳朵,一个眼睛有问题,但也耽误不了太多事儿。
如此半年后,乡下来了个年轻人,说是城里来的专家,农业方面的专家,要租一块地搞实验,租期两年。
周天家里把一块地租给了这位年轻的专家。
是周天去和那位专家办的手续,毕竟再怎么说,他也是家里唯一的读书人。
第一次看见那位专家时,周天穿得像个癞蛤蟆,而那位城里来的专家,皮肤水灵白嫩,眼睛又黑又亮。
周天实在想不通,这样一个大小姐怎么会是什么专家?而且还是搞农业的?
然而,这的确是事实。
这位专家似乎也知道一些关于周天的事,问他会不会记录数据,懂不懂对照实验之类的。
这种有手就会的东西周天不屑回答,可听说帮这位专家做实验可以那一笔不低的工资后,周天妥协了。
他不是什么怨天尤人的人,自己已经残了,学校也不想去了,总不可能让家里人照顾自己一辈子。
这份工作,的确是他当下的最好选择。
从此以后,周天穿得稍微整齐了些,如果说之前像癞蛤蟆,那现在至少是只青蛙。
很快,周天知道了这位城里来的小姐到底在研究些什么“农作物”。
那是一种灰白色的诡异植株,只有成年人一个巴掌的长度,也不密集,握拳一簇。
让周天感到奇怪的是,这植物无论怎么种,它都毫无变化。
不长,不衰,不生,不死。
这完全违背了周天的认知。
当然也同样让那位城里来的专家大为疑惑。
也是在那个时候,周天才知道那位专家的全名——孟真。
一天,孟真脸色有些发白地来到了实验田,周天看了她一眼,问:“生病了?”
“嗯,生理期到了,还有点发烧,一会儿去村里拿些药,没大碍。”孟真的面色倒是平静。
周天看向实验田的灰色植株,低声说:“回城里去看吧。”
孟真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看了周天一眼,轻轻点头:“好,可是这东西……”
她也看向了实验田里的植株。
这正是她来这个乡下小村的缘由,这东西的数量不多,她只发现了这么些,也根本不敢让其他人知道。
“你走这段时间,实验我来进行。”
“你会?”孟真的疑惑这并不是什么轻视。
周天点点头:“看会了。”
孟真哑然。
这段时间的相处下来,她早就意识到周天是个真正的天才。
敏锐,聪慧,学习能力极强。
可是,这些植株……是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