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郎才岁数大约三十五六,面对杜士一而再的指责,不打算继续沉默,怒目而视道:“对,我说手套容易坏,多拿一双备着,你说什么?你说,我也来一双,擦屁股纸也不多了,再来两卷,我的确不对,但你也太虚伪了!”
“你放屁,你特么……肃哥,我没有,你别信……”
“嘘,嘘嘘嘘。”
张肃做噤声的动作,道:“我宣布……”
忽然拉高声音:“杜士,黄郎才两人,因偷窃仓库物资,断臂一条,杜士,黄郎才,故意伤害营地成员,断臂一条!”
断臂一条,又断臂一条?
这不就没手了吗?
张肃压根不可能因为杜士说的那些屁话轻判,因为根本不成立,以为这是幼儿园呢,还胆子小,跟着别人犯错,这都是什么理由……
杜士懵了,自己明明是从犯,明明是黄郎才提议他才附和,怎么会一样的判罚?
黄郎才不懵,他痛苦的闭上了双眼,切身体会到了大营地的铁血和无情,只不过犯错就要认栽!
“这,那……嗐,你们,肃哥……”
刘垚听到处罚之后,又庆幸,又郁闷,又着急。
庆幸终于没有整“打十个”那死出,郁闷的是断双臂的处罚也不轻快,着急的是如果真执行了,两人基本也就废了!
“鉴于黄郎才承认错误态度良好,处罚减半!”
张肃紧接着又宣布了一条。
黄郎才低垂的脑袋忽然抬起来,血呼刺啦的脸皮颤动,眼中有光了。
“啊!”杜士崩溃了,狂吼道:“凭什么,啊,不公平,这不公平,主意是他出的,凭什么他还能轻判,你这是偏袒!”
张肃冷冷的看着杜士,本不想多说,但还是耐着性子道:“你到现在都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问题,把错误归咎到别人头上,心中充满怨恨,毫无悔改之意,就这样还想脱罪?”
心底的情绪不会说谎,张肃能清楚感觉到杜士的怨怒。
杜士听完整个人都不好了,面露狰狞狂喊:“我不能没有手,没有手我宁愿去死,我不能没有手,啊……”
“啊!!”
“妈呀……”
刘垚正准备上前制服发狂的杜士,幸亏自己慢一步啊,不然那闪烁锋芒的刀就要招呼到自己身上了。
杨栋薪站在一旁人都傻了,他见过让活人慢慢尸变,但却没见过一刀封喉的血腥场面,吓得倒退好几步,还是于文扶着他肩膀,这才稳定下来。
“别害怕,老杨,乱世需用重典。”于文拍了拍杨栋薪肩膀。
有些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了,但今天这件事已经没有放任的机会,因为杜士和黄郎才不仅偷窃还打了人,最关键这些事情已经传播开了,不拿出个解决办法,以后必然出现更多效仿者!
扑通。
杜士死了,死不瞑目,目光定格在张肃脸上,死死盯着蛤蟆镜,想要看穿黑黑的镜片,然后透过双眼看向灵魂,这真的是人吗,说杀就杀?
“你们听见了,他自己说的,宁愿死,也不要接受惩罚。”
张肃摊开双臂,血珠子顺狗腿军刀的刀刃往下淌。
“煞笔,特么的煞笔啊,草,不听老子的,叫你不听老子的!”
刘垚气的直跳,来之前他一再叮嘱,不要妄图逃脱罪责,现在不是讲究证据的年代,而且已经有了人证,阎罗王足够给他们定罪,结果愣是我行我素,现在好了,死了。
“老刘,事还没办完呢,你少在这里打岔!黄郎才的处罚是你来还是我来?”
张肃手提军刀,问刘垚。
“我自己来!”
黄郎才咬紧牙关,腮帮子都在用力,从地上站了起来。
“阿黄你……还是我来吧!”
刘垚都气懵逼了,按照如今的情况来看,最好的结果就是两人各断一臂,在如今这个世道也不是活不下去,挺好的结果,可现在变成了一死一残,闹心。
“真不用。”
黄郎才深吸一口气,壮起胆子看向张肃:“肃哥,谢谢你从轻处罚,可以让我自己执行吗?就当我斩断过往的那些错误,重新开始!”
“啧……”
张肃咂了咂嘴,他从黄郎才身上感受不到负面情绪,这让他感到有些意外,要知道刚才杜士那可是满腔怨毒和愤恨,都快从天灵盖喷出来了,可黄郎才身上却只有坚定的决心。
刘垚听到张肃啧一声,还以为他发火了,赶忙道:“阿黄你别啰嗦了,就让我来吧。”
“你别管。”
张肃对刘垚摆手,接着对黄郎才道:“好,我能感觉你的确是诚心实意改过自新,我很想放你一马,可惜我不能,村子里几百双眼睛在等着看结果!”
“我明白,肃哥,今天这事说破大天也是我不对,我接受处罚,绝无半点怨言,只是……我希望我还能进入精英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