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捕猎，输了的自然沦为了食物。
陆晨迦难以接受，干脆放下笔，道：“但如今这世上还有五境之上的存在，比如讲经首坐，比如知守观主，比如夫子，比如……你！”
清欢点头，道：“历史上的五境之上几乎都消失了，但如今却还有五境之上存在，只能说明一点，昊天是每隔一段时间，收割一次，而不是时时刻刻在捕猎。”
陆晨迦反问道：“每隔一段时间？隔多久？几百年？”
清欢眼神看着天空，道：“夫子活了快一千年了。”
陆晨迦下意识的道：“那就是每隔一千年……一千年……”
说着说着，就说不下去了，脸上泛起了巨大的惊恐。
传说，冥王每隔千年，便会发动一次永夜！
而如今冥王之女已现，永夜将临……夫子活了快一千年……
清欢笑着道：“很简单的推理，我很早就跟你说过了，桑桑是冥王之女，并不影响她同时是光明之女……夫子为了口好吃的，能奔赴万里前往极北热海。
如今有人为了吃夫子，能从天上下来……夫子肯定很好吃！”
陆晨迦不仅手在抖，浑身都在发抖。
“啪——”清脆的拍打声。
清欢痛呼一声，捂着光头，不满道：“你们都打算双向奔赴了，我说说都不行？”
……
夫子收回手，见宁缺不解的模样，解释道：“小和尚就是欠教训，一点都不尊敬为师。”
宁缺恍然，心中感慨二者能隔着千万里“交流”，好奇问道：“清欢师兄他……到底是什么境界啊？”
夫子没好气的道：“小和尚的他心通与万物共情共感，如果有人能跟你共情共感，时刻都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有什么感受，你会怎么做？”
宁缺毫不犹豫的道：“杀了他！”
夫子道：“但你起了这个心思的时候，他已经感受到了你想杀他，自然会逃，会躲，会反抗，甚至知道你打算用什么手段杀他，知道你会怎么出招……你怎么杀他？”
宁缺思索了很久，道：“用大范围覆盖攻击，让他哪怕知道，却也无法抵挡。”
夫子道：“小和尚在书院，学会了“无距”。”
宁缺傻眼了，好一会后才道：“那岂不是毫无办法？”
夫子点头，道：“小和尚就这境界。”
宁缺难以接受的张张嘴，好半晌才艰难的道：“这是五境之上的哪个境界？”
夫子摇头，道：“五境之上，说到底只是各自的理念，小和尚有自己的理念，自然有自己的五境之上，非要起个名字的话……“唯我独尊”吧！”
宁缺大喘气，感慨道：“真霸气！”
……
“这个世界是假的。”
清欢用很肯定的语气，道：“随着怀疑加深，很多人便会发现整个世界其实是个牢笼，我们都被关在笼子里。
笼子很大，所以有的人想躲在角落，尽可能的不让牢笼主人发现，但历史上的五境强者留存下来的寥寥无几，可见这个方法不一定保险。
但也有的人特别执拗，一门心思想打破这个牢笼。”
陆晨迦俏脸发白，咽了咽口水，道：“书院……柯浩然？”
“嗯，柯浩然算一个。”
清欢点点头，道：“还有个是莲生，说起来莲生的手段虽然狠毒，但他的方法无疑是对的，大家都不想被昊天的规则束缚，所以莲生就想着毁掉规则，通过佛法将自己跳出三界外。
夫子也算一个，不过夫子没有跳向三界外，而是跃入了人间。”
陆晨迦不解的问道：“规则，怎么毁的掉？”
清欢淡定的道：“昊天通过吃人，补充了很多新规则，而这些新规则都来自人，那只要毁掉这个世界，杀掉足够多的人，再重新建立一套体系，重建世界，自然也能跟失去大部分新规则的昊天对抗。”
陆晨迦下意识的打了个寒颤。
……
夫子也在对宁缺说：“我们都以为这个世界是个牢笼，但小和尚之前的一句话，倒让我换了个角度去思考。”
宁缺想起他们去清净寺，临走前清欢说的话，试探道：“保护我们的房子？”
夫子点头，道：“按小和尚的说法，这个世界其实是个保护罩，在保护我们……小和尚与天地共感，他的说法，很大可能是对的。”
宁缺想了想，问道：“既然昊天实在保护我们，那您还要跟昊天对着干吗？”
夫子没好气的道：“你没听小和尚说？在房子里躲腻了，总会想着出去看看，哪怕外面有危险。”
宁缺挠挠头，道：“明知道外面有危险，我还是宁愿躲在房子里。”
夫子敲了敲他的头，道：“你能躲一年两年，但让你躲上一千年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