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搬到京城来的,大都是富贵之家,但也有很多贫困人家跟随而来,只是这些贫困人家难以支撑远行,要么停在半路,要么死在半路。
这就导致京城里有很多无依无靠的孤儿,父母总是把活着的希望留给孩子们。
清欢就被这样一个孤儿拉住了。
银霜好奇的看着,也没有插手。
一个衣衫破旧的瘦弱小姑娘,**岁,仰着头,奋力的将一个破碗举过头顶,脏兮兮的小脸满是渴求,乱糟糟的头发还插着一根草标。
这是一个自卖自身的丫头,一双眼睛盯着清欢手里拎着的,给银霜买的零食,不停地咽着口水。
清欢侧头跟她对视片刻,将一包糖果放在她碗里,借着遮掩,同时递过去的还有一锭银子。
小丫头顿时瞪大眼睛,有些不知所措。
清欢笑着道:“把你的那些好朋友一起叫上,去吃一顿饱饭,之后如果想给我做事,就在城南门口等我……去吧。”
小丫头仔细的看了好一会,才转身一溜烟的跑了。
全程一句话都没有说。
清欢笑了笑,朝银霜示意道:“走吧。”
银霜一点都没有介意自己的零食被分走,跟上去嘟囔道:“你应该给她碎银子的。”
清欢笑着道:“我知道,但这是一个考验。”
银霜只是心思单纯,对其他的事毫不关注,不代表着笨。
一个孤儿,拿着一个银锭,怎么花?
银霜也不问什么考验,乐和和的跟着清欢一路出了城,来到城南的河边。
这里有不少钓鱼的人,清欢找了个位置,下了钩,然后开始等着。
鱼儿会不会上钩呢?
……
清欢能定得住身心,耐得住性子,可银霜就不行了。
没过多久,银霜就等不住了,不停地扭着身子,四处张望,有些不耐烦起来。
清欢笑了笑,道:“我念书给你听吧。”
银霜不停地往嘴里塞着零食,道:“我不想听。”
清欢不管她,自顾自的从腰间抽出带出来的书,翻开诵读道:“天命之谓性,率性之谓道,修道之谓教……”
他的语调很奇怪,抑扬顿挫的,声音也不大,但却有一种堂皇之感。
好似敲响的古钟,声音悠扬。
其他人只觉得好听,但落在银霜耳中,却感觉声音宏大刚正,宛若雷霆一般震得她头皮发麻。
而且这声音不仅仅是传进耳朵里,余音还震在脑中,震在心中!
不知不觉间,银霜安静了下来,原本迷茫的眼神,渐渐有了一丝清明。
……
许久之后,清欢一本书读完,扭头问道:“觉得怎么样?”
银霜的眼神又恢复了迷茫,摇摇头,重新开始往嘴里塞零食,口中道:“好听。”
然而却又另一个男音响起:“宛若虎豹雷音,震撼身心……这是什么手段?”
银霜的身体陡然紧绷,被清欢拍拍脑袋后,这才逐渐放松下来。
清欢扭头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蹲在一旁的宗大,笑着道:“儒家浩然气……宗兄,又见面了!”
宗大一脸震惊,道:“儒家真的有浩然气这种东西?”
清欢笑了笑,道:“反正我是这么叫的。”
宗大眼神复杂,站起来朝清欢恭敬的行了个礼。
清欢坦然接受,等他行完礼后,才问道:“宗兄这是何故?”
宗大道:“清欢兄弟骗得我好惨,还说你不认识庄师……其实以清欢兄弟的智慧,早就猜出我的身份了吧?”
清欢笑道:“什么身份?我只知道眼前的是宗大宗兄,至于其他的,我一概不知!”
宗大略微思索后,也笑了,道:“说的是,我是宗大,你是清欢,至于其他的,一概不知!”
清欢笑着点点头。
宗大重新坐下,沉默片刻后,道:“上次清欢兄弟的话,我回去仔细思索,并施行了一番,成果斐然。”
上次清欢说的什么?只是告诉他,所有人只忠于自己的心,搞清楚对方所求,才能抓住对方的心。
如此说来,宗大开始真正收服属于他的手下了。
清欢点点头,道:“很多道理,学到了,却不去践习,等于没学到。宗兄能学以致用,已经超过很多人了!”
宗大诚恳的道:“不知先生还有何教我?”
清欢反问道:“宗兄想知道什么?”
宗大看着清欢,顿了顿,道:“皇权!”
清欢笑了笑,道:“其实这世上哪有什么皇权?很久以前,儒家为了实现自身抱负,又不想皇帝过度干涉,干脆扯出个天人感应,皇帝一旦干涉过度,就告诉他做错了事,所以引来了天灾。
时间一长,皇帝自己却信了,真的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