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也是大半年没见了,更兼还在海上漂泊,没事儿的时候裴母进宫,总会和裴雪青聊起在海上漂泊的裴行俭,眼中也落下担忧的泪水。
再加上兄妹二人本就一起长大,感情自然是亲厚。
见到裴行俭后,裴雪青本来想站起身见礼,却被李象给按了住。
“你可不能动,千万不能动。”
“臣见过太孙妃。”反倒是裴行俭给裴雪青行了一礼。
“大舅兄,你就别添乱了。”李象唉声叹气地说道:“都自家人,非得拘泥于这些俗礼,你们可真是……”
“礼不可废。”裴行俭冲着李象笑笑。
李象摆摆手,而后吩咐道:“抱琴,你去和抱玉一起,给孤的大舅兄胡乱上些茶水点心——”
说着,他转头对裴行俭说道:“这武德殿也没什么准备,胡乱凑合一点就是,你也别见外。”
“臣看出来了,殿下是真没拿臣当外人。”裴行俭失笑道。
他又看看裴雪青,感慨地说道:“在臣的印象当中,阿妹当年还是这样小的小娘,万万没曾想,阿妹如今也要为人母了。”
“你别说,刚刚舅兄和我说这个的时候,我还在琢磨,你说舅兄这年纪也不小了,也的确应该琢磨琢磨终身大事。”李象捉着裴雪青的手放在腿上,轻轻地给她揉捏着:“待到明日我去东宫时,便同阿娘说说这件事,阿娘身为太子妃,让她来出面为舅兄选个贵女最合适不过了。”
“这件事,阿弟拿主意就好。”裴雪青笑得温温柔柔的:“兄长也的确应该成婚了,前番伯母进宫的时候,还和我提起过此事,既然今番阿弟想到,那便按照他的意思就是。”
“殿下,阿妹,这……”裴行俭脸色有点红。
“你瞅瞅你,这么大的事情都不上心,还要我们俩帮你。”李象失笑地说道,“这件事就这么定了,你们裴家如今就剩下你一个了,总该要负担起传宗接代的大业。”????“是,殿下。”裴行俭有些无奈地应道。
没辙,妹夫兼领导都发话了,妹妹也这么说,更兼他娘也是这么想的,他还能反对吗?
根本不能啊。
裴行俭在武德殿坐了半天,一直在被裴雪青问海上的日子,好不容易等到午休的时间,裴行俭才告了个罪,理由是不打扰阿妹歇息,这才脱得身来。
走出武德殿的时候,李象低声说道:“你要不找这个借口,我说什么也要想个理由开溜了……”
裴行俭擦擦汗,同样低声地说道:“臣也就是因为这个,所以一直没想着成家……”
“哎哟,那可不行。”李象意味深长地拍拍裴行俭的肩膀:“这家你是必须得成,孤琢磨着,最迟也要在你下一次出海之前,让你把这个家成了!”
“啊?”裴行俭张张嘴:“可殿下,你说这,臣还一点准备的时间都没有,这强扭的瓜他不甜啊……”
“强扭的瓜是不甜,可它解渴啊。”李象笑得那叫一个意味深长。
就是,那不能让你单身独善其身啊。
多少沾点自己淋过雨,就把别人的伞撕了。
送走裴行俭之后,李象转身回到殿内。
“兄长走了?”裴雪青歪歪头,很可爱地瞅着李象。
“嗯,回去了。”李象走过去,扶起裴雪青往殿内走:“你说说你也是,抓着舅兄聊起来没完,他不得回去看看伯母吗?”
“我看你呀,就是嫌我唠叨了。”裴雪青眼含笑意,嘴上嗔怪着:“你我成婚才不到一年,就如此厌倦,这以后可还得了?”
“哪儿能啊,你就胡思乱想。”李象将她扶到房中,在床上躺好,笑着说道:“我厌倦了谁,也不能厌倦你啊。”
裴雪青拉着李象的手,贴在脸边,双目微阖,似乎是在呓语:“是哦,不知道是哪只见色忘姊的小象,说要立三个皇后!”
“说着玩儿的而已,你还当真了。”李象伸手轻拂裴雪青的秀发:“快歇息吧,下午我出宫一趟,众位兄弟在酒楼为处弼接风洗尘,我这个做兄长的不去也不好。”
“嗯,妾在家等你。”裴雪青柔柔地说道,俏脸还蹭蹭李象的手。
好不容易等裴雪青睡着,李象将手抽走,走出了他和裴雪青的寝殿。
是的,李象自己本身没有寝殿,他和裴雪青共用一个。
走出房门后,却发现萧有容站在门口。
眼见着他走出来,萧有容露出狐狸般的笑容。
“殿下……”萧有容声音很轻。
“怎么了,爱妃?”李象伸手揽住萧有容的腰肢。
萧有容顺势靠在李象的怀中,仿佛偷鸡的小狐狸一般左右看看,见四下并没有其他两个侧妃的身影,她便低声说道:“殿下,来妾房中。”
“哦?”李象也并没有拒绝,揽着萧有容就来到了她的房中。
“殿下,妾新学一舞,想请殿下品鉴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