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许敬宗伸手敲敲桌子:“派出二百检校,带上登州府衙的士兵,将宋家一干人等尽数逮捕,财产尽数没入登州大都督府!”
听到这话,冯清不禁虎躯一震。
别看登州富庶,可登州大都督府……挺他妈穷的。
又要贴补幽州,又要贴补安东大都护府,手心手背都是肉,冷落了哪个都不是好事儿,他现在也是刘罗锅上山——前紧啊。
要不说人穷志短马瘦毛长,听说宋家的财产都充入登州大都督府,冯清一下就不困了。
检校的动作迅速极了,当天下午就将宋家团团围住。
宋家家主看到外面站着密密麻麻的检校和登州兵,人都麻了。
他想过这一天会来,但是没想到竟然来得这么快,让他一点准备的余地都没有。
然而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如今的豪族可不是南北朝时期,手上还有私兵,面对朝廷的武装还有抵抗的余地。
现在的他们,在朝廷武装面前,就是砧板上的鱼肉。
从宋家抄出的田地,一共五千三百余亩;而盐田更有一万四千六百余亩;粮食也有四十万石……至于财产,经过大致的清点,也有一百余万贯,这还是不算金银古玩玉器等珍宝。
“妈的,这么他娘的肥……”清点完毕后,丁小二感慨地说道。
他现在可是不得了,仗着在太孙殿下面前眼熟,现在已经混到了检校的校尉,分管着两百多人呢。
这一次对宋家的抄家行动,也是由他负责。
宋家有难,其他家族唇亡齿寒之下,自然是不能坐视不管。当即,叶家、王家等家主便来到登州大都督府内,想要看看怎么个事儿。
然而让他们没想到的是,冯清早就列好了宋家这些年鱼肉乡里,横行无忌的罪状,并且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若是你们也不服管束的话,也可以尝尝宋家的下场。
四家家主立刻噤声,宋家倒了对他们来说,是坏事可也是好事儿。
既然这情求不了,甚至还有引火烧身的可能,那还是算球吧。
与此同时,他们也在心中下定决心,坚决不要重蹈宋家的覆辙。
哪怕是割点肉,放点血,也认了。
这派出检校四下搜罗罪状,这特么谁顶得住啊……
这些家主的心里也算是很有逼数,知道自己的屁股不干净,要是真放任检校去查的话,怕是能落一全尸都是好的。
宋家这鸡做的不错,至少是把这些猴儿都给吓住了。
在抄家宋家的当天,许敬宗甚至还让人在登州各地张贴榜文,将宋家这些年的罪状尽皆罗列在上面,并且列好人证物证,将宋家锤得死到不能再死。
许敬宗还想了一个馊主意,那就是派贫穷的士子下去宣读榜文,专门给那些不识字的百姓们宣读,一天二十文钱。
这种好事儿,贫苦士子们当然不会错过,当即便趋之若鹜,纷纷投入给百姓们宣讲宋家罪状的行动之中。
这些年,宋家在登州当地本来名声就不怎么样,在经过士子们的有意宣传,百姓们也知道了具体是怎么一回事,纷纷额手称庆,拍手称快。
很显然,许敬宗的行动并不止于此,在处理完宋家的事情后,他又让检校们查证了这些年宋家和其他几大家族的利益输送关系。
在这之后,许敬宗也没多说什么,只是将这些罪状抄录几份,给其余各家送去。
和政策作对,抗拒给幽州输血,也不是宋家一人在干,你们其余几家人的屁股也不干净。
没道理宋家倒了,你们也能独善其身吧?
哦,我检校来之前,你们就毫发无损;现在检校来了,你们还是毫发无损,那特么我们这检校,不是特么白来了?
本来冯清还打算请这些家主吃一顿鸿门宴,但却被许敬宗给否了。
老许的意思很简单,什么档次,也配和本官一起吃饭?
看到检校送到各家各户的罪状,四大家主心中慌乱无比。
他们不知道许敬宗到底是什么意思,这意思到底是追究还是不追究。
要是冯清的话,他们还有把握拿捏一下心思——可是这是许敬宗,是太孙殿下身边这个名字叫做“检校”的可怕组织的头头……
但没办法,毕竟形势比人强,他们也只好毛着胆子,去请教冯清。
回去之后,沉寂了一天,第二天,各家纷纷送上了七千亩盐田的地契、还有五十万贯的铜钱到登州府衙之内,以及十万石粮食。
没办法,想要消灾,那就得破财。
检校可以对他们的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他们必须拿出诚意来。
许敬宗也不想把事情彻底做绝,毕竟这关系到李象的名声。
正所谓讲武德,点到为止,若是赶尽杀绝的话,怕是李象要背上一个酷吏治国的名声。
许敬宗当然是不介意背上酷吏的骂名,但他也要为李象考虑,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