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卫毕竟是年纪大了,若是想要留宿宫中,起码得来上那么一刀。
所以李象便安排他住进京兆府,这样也比较方便。
没事儿的时候,卢照邻和骆宾王还能教教他。
不多时,权万纪、卢照邻和骆宾王便来到了京兆府当中。
“殿下。”三人一齐见礼。
刚见礼完,福宝便带着几名内侍鱼贯而入,在桌子上摆放好了清粥和小咸菜。
“吃早饭了吗?”李象问道。
三人面面相觑,都有点不好意思。
“既然没吃,那就一起坐下来吃点。”李象招呼他们一起入座。
“是。”反正也没吃饭,三人也不在乎那么多了,吃一点也好。
李象端起李卫给他盛好的粥,用勺子在碗中搅搅,叹了口气说道:“这么早召三位前来,也是有要事相商。”
“昨夜圣人召孤入立政殿,言说怀化郡王李思摩请求离开定襄,打算回到长安,言下之意,就是想要举族内迁到黄河以南。”
“圣人的意思是,既然李思摩有意,那就顺水推舟,允许其内迁到大唐腹地。”
说到这儿,李象用勺子?起一勺热粥,放在嘴边吹吹。
“既然是这样,那是好事儿啊。”权万纪笑着说道。
骆宾王和卢照邻二人对视一眼,也觉得确实是好事。
“当然是好事。”李象叹了口气,“只是昨夜我就与圣人说了,黄河以内,可是我中原自古以来的腹心之地,怎能交给其他部族居住?更何况是突厥这样事实上内附的国家,这和自我分裂没什么两样,天下岂有这样的事情!”
“按照我的意思,若是突厥人想要内迁,那就要付出相应的代价,必须要先取消突厥的国号,放弃草原上的一切身份,彻底融入大唐。”
“怎奈何,那老……”
李象刚想说出那老登,而后意识到这话可不能随便说出口,于是便改口道:“圣人非但没有允准,甚至威胁于我,若是在奏疏当中,或是在朝堂上看到我提这件事,就要揍我!你们给我评评理,到底孰是孰非?”
“若真是这样,事情恐怕有些不好办。”权万纪面色凝重地拈着胡须:“圣人一向雨露均沾,怕是不会应允殿下如此激进的意见。”
“臣认为,殿下的这条建议很不错。”卢照邻说道:“前番突厥人前出定襄,一直靠我大唐庇佑,才得以苟延残喘;现如今想要请求迁回黄河以南,总该是要付出一点代价的。”
听到卢照邻支持自己,李象的脸色好了许多。
说到底,他还是有点被年轻的心态给影响了不少。
“观光,你怎么看?”李象又转向骆宾王。
“臣倒是觉得,这件事倒不是圣人不同意,而是圣人的身份,让他没办法同意。”骆宾王放下手中的粥碗,用筷子在桌子上点点:“陛下身为天可汗,自然是要对夷狄也爱之如中华,若是提出如此苛刻之条件,岂不是显得天可汗亦有偏私么?”
“至于圣人不让殿下去提这个要求,道理也很简单,殿下可是大唐的皇太孙,是未来的天可汗,这个坏人当然也不能由殿下来做。”
“竟然是这样?”李象想了一下,心情一下有点美丽了。
呵,还以为是那老……我至亲至爱的阿翁老糊涂了,万万没想到,他竟然考虑了这么多?
“父母爱其子,则为之计深远。”骆宾王感叹了一句:“圣人对于殿下之爱,不可谓不深厚,殿下之前也是当局者迷罢了。”
其实李象之前也只是有些着急,骆宾王点拨两句之后,他就想通了。
“啊呀,竟然是这样。”他喜孜孜地说道。
继而李象又叹气道:“若真是如此,那可怎生是好?这样一来,咱们京兆一系的官员可就都不能提出这件事情了。”
“如今朝廷当中,像老师那样的鹰派真是越来越少了,若是老师还活着的话,一定会力谏阿翁的。”李象又开始感慨,他现在是终于明白了那句话,什么叫做‘国难思良将’。
现在他就是特别怀念他的老师,永远怀念。
“其实这件事也不是没有转机,”卢照邻忽然说道:“既然殿下不能上疏,那为何不让魏王提出呢?”
这话一出,权万纪和骆宾王都用看二傻子的目光看向他。
“升之,你应该不会知道,魏王可是志在太子之位吧。”权万纪感慨地说道:“现如今,魏王和东宫看似关系缓和,但实际上他一直没有放弃对太子之位的追逐,前番弹劾赵节还有李义府便是如此,他怎么可能帮助殿下呢?”
“这一点,我当然知道。”卢照邻神秘地笑了一下:“正因为他想要争夺大位,所以才会揣测圣人的想法,且魏王可是一直以贤王的身份示人,既如此,则更能为殿下所用。”
“你别说,你还真别说……”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