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文礼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比之年轻时候八面埋伏的时候还要不好。
阿玛,我还听闻班杰明不久后便要返回大不列颠,这岂不是在戏弄婉菡吗? 岳青书不遗余力地添油加醋,让火势愈发猛烈。
一想到将来或许会有一个长着绿色眼眸的妹夫以及一群同样有着碧绿眼睛的外甥外甥女,岳文礼就不禁浑身发冷,寒毛直立,那种感觉简直令人毛骨悚然。
因为岳青书描述得如此生动形象,以至于岳文礼的脑海中立刻呈现出一幅逼真的场景:自己手牵一个甚至数个金发碧眼的孩童漫步于街头巷尾。
仅仅是想象一下这个画面,他便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寒意从脊梁骨一直蔓延到全身。
阿玛,更为关键的是,菡儿极有可能会随他一同离去啊! 岳青书继续煽风点火。
岳文礼自然明白其中利害关系。班杰明日后大概率会回到大不列颠,那么对于他视若珍宝的女儿来说,无非只有两个结局:要么留在大清痴痴苦等;要么跟随班杰明远赴他乡异国。
这可不是岳婉菡去了隔壁村那种的,有可能这一去就是一辈子都见不到了。
无论是哪种情况,岳文礼和岳青书这对父子都坚决无法接受。
此刻,岳文礼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愤怒与焦急,他猛地一拍桌子,霍然而起,怒发冲冠地吼道:不行! 绝对不行!
其声音震耳欲聋,响彻云霄,充分显示出这位老父亲绝不妥协的决心。
父子二人目光交汇,瞬间读懂了彼此眼中的坚定与决然。
就在这时,一道清脆而熟悉的声音打破了沉默:“怎么了?什么不行啊!”只见刘佳氏如同一朵盛开的娇艳牡丹般突然出现在眼前,她手中稳稳地端着一个精致的盘子,上面整齐地摆放着各式各样精美的糕点。
“媳妇,你怎么亲自拿着这个呀,快给我,让下人们去做就行了嘛。”岳文礼满脸谄媚之色,急忙迎上前去,小心翼翼地从刘佳氏手中接过那个沉甸甸的铁盘。
仿佛刘佳氏一出现,他的世界里便只剩下了这位心爱的妻子,完全将身旁的儿子抛诸脑后。
一旁的岳青书不禁感到有些无奈,心中暗自嘀咕道:“……我可还在这里站着呢!”
然而面对父亲如此明显的“见色忘子”行为,他也只能默默地翻了个白眼。
毕竟他已经习惯了......
“额娘。”岳青书轻声唤道。
刘佳氏微微一笑,应声道:“嗯,你们刚才在讨论些什么呢?”她的声音轻柔婉转,犹如黄莺出谷一般动听。
若是不了解刘佳氏的为人性格,仅从其外貌来看,绝对会认为她只是一个温婉贤淑、柔弱娇美的女子罢了。
然而正所谓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实际上,刘佳氏可是有着非凡胆识和勇气之人。
想当年,她曾孤身一人深入敌阵,成功解救出被困的夫君——也就是如今的岳文礼。这段经历堪称传奇,丝毫不逊色于岳文礼本人所创下的赫赫战功。
正因如此,岳文礼对刘佳氏可谓是敬爱有加,宠爱备至。每当刘佳氏来到身边时,即使那张长满络腮胡的脸庞再如何粗犷豪放,也难以掩饰住他内心深处满溢而出的幸福笑容。
瞧着笑脸,络腮胡子都挡不住这荡漾的笑容。
岳青书都表示真的是没眼看。同时心里也是艳羡的,能遇到一个知心的人,太难了。
而这个之心的人又能够相守一生那就是难上加难。
“没事,我们在谈论婉菡……”岳青书眼神闪烁,略微迟疑后,终究还是无法抵御来自岳家食物链最顶层之人那锐利而威严的目光,只得老老实实地坦白道。
“婉菡似乎已有意中人。”他轻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确定。
岳婉菡:我真是栓Q啊,我这个倒霉的哥哥怕是要将此事宣扬得天下皆知了。”
谁知刘佳氏却表现得出奇地镇定,只见她优雅地拈起一块精致的芙蓉糕,轻轻放入口中咀嚼着。
然后,用一种平静但坚定的口吻回应道:“我知道啊。”
“啊!”× 这突如其来的回答让在场的父子二人皆是惊愕不已,他们瞪大双眼,难以置信地面面相觑,仿佛听到了什么惊天动地的消息一般。
“我告诉你们啊,你们千万不可加以阻挠。”刘佳氏继续说道,言语间透露出一股不容置疑的决心。
“为何如此啊,夫人?这洋人若是欺骗咱们婉菡该如何是好?咱家婉菡向来单纯善良、天真无邪……”
岳文礼急切地反驳道,但话说到一半时,在刘佳氏与岳青书那震惊且略带鄙夷的神情注视下,他原本自信满满的声音逐渐变得低沉无力起来。
好吧,他不得不承认自己的宝贝女儿性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