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鸦不安地原地打转,只觉得自己这个时候需要做点什么,哪怕代价沉重。
【魂灯在吸取灵魂的时候,通道是应该打开的,至于能不能出来,只能看你的本事。】
魂灯闪烁一下以作回应。
魂鸦不再多言,提着魂灯飞到病房天花板附近,悄然将魂灯打开。
里面的蓝光亮度逐渐提升,透出波纹一般的光路,像是此间浸入了大海。
魂灯开始微微晃动,似乎里面有着什么东西想要挣脱而出。
只是魂灯的专职就是收取灵魂的,又怎么会让灵魂从它这里逃脱呢。
但那个灵魂的执念确实很深,有种魂飞魄散都要冲出的气势。
魂灯的摇晃幅度慢慢增大,增大,然后——戛然而止,慢慢停息。
蓝光缓缓收敛,再度恢复了平静。
【你还在吗?】
魂灯没有回应,那个灵魂好像跟其它灵魂一样,彻底失去了自我的意识。
“果然不行。”
就在魂鸦叹息之时,三道微光从魂灯出现,像是三只萤火虫,晃晃悠悠地,分别落在了菲德拉,塔利亚和魂鸦的额头上。
好像做着噩梦的菲德拉身体一僵,慢慢舒缓了下来,泪珠止住了。
塔利亚就连睡梦都在紧皱的眉头终于舒展了开来,露出了淡淡的笑容,好像做着什么美梦。
而魂鸦,脑海闪烁出了一些关于地点的片段,以及一部相机,一个薰衣草的标本框。
“你是.想要我将这些带回来吗?”
魂鸦大致猜到了对方的想法。
只是它已经得不到回应了。
“那地方还挺远的来着。”乌鸦看了看自己的翅膀,硬飞过去估计不行,恐怕得蹭一下人类的交通工具。
“乌鸦先生.”
魂鸦收起魂灯,正准备离开,就听到了菲德拉的低声呼唤,以为她醒了,看过去,发现还是在说梦话。
落到床架上,静静地看了会菲德拉之后,魂鸦才发现,那幅她画的三人一鸦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装在了画框里,被带到了医院,就放在它刚刚落在的柜子上。
魂鸦的目光逐渐变得坚定,将菲德拉的被子拉上了一点,然后从病房钻出,飞向了远方。
对面的病床上,一个小男孩睁开了眼睛,蹑手蹑脚走到床边,好奇眺望着沉沉的远方。
“天啊,我们才刚到这里旅游,就碰到了这种事情。”
“爸爸,我们现在回去吗?”
“来都来了.这些骚乱应该影响不到全城吧.”
马赛。
一个从黑塔利来高卢旅游的一家三口很不幸的直接碰到了移民示威。
他们开着车小心翼翼地从乱七八糟的车道经过,朝着酒店开去,车上的孩子好奇地趴在车窗上,听着领头的站在某辆车顶上的高喊。
虽然他是听不懂的。
“各位,各位!静一静,我知道你们中有不少人都在寄希望于奥利维耶,但我们可以看到,这些年他并没有兑现他的诺言,就连阿卜杜勒,这个理应站在我们这边的人,在巴城,竟然眼睁睁看着我们的同胞被逮捕,这是一种背叛!他们根本就是一丘之貉!完全不值得我们的信任!只会用那一轮轮的空喊,来换取我们的支持,让他能继续站在高位上,配合资本家们对我们持续的剥削!”
“这是不可理喻的!我们需要公正的对待,需要官方一个有准备时限的承诺,还要有一个交代,为什么要把杀人犯的罪名诬陷到我们的好孩子头上!”
高卢,数年前阿卜杜勒和奥利维耶的共同努力,让移民和本地人之间的冲突降到了一个历史低点,团结一时之间成为了最流行的单词。
只可惜,他们深层次的矛盾根本没有得到解决,一方想要更多权利,一方不能容忍权利被蚕食。
冲突不可避免地再次爆发,并越演越烈,几个大城市纷纷出现了抗议游行,大量抢砸事件发生,关押室一时人满为患。
当然,这些事情对来自黑塔利的他们来说都不太重要,现在最关键的是希望酒店还在运营,消费也不会飞涨,旅游景点还保持开放。
终于,他们好不容易地来到了酒店,起码有了个落脚地。
“快来搬动东西,我一个人可搬不动这么多,真是的,旅行都带这么多行李,真是啊!卧槽!”
念念叨叨抱怨的父亲在打开后备箱的瞬间被一个扑面而来的黑影给吓坏了,差点摔在地上。
等到他惊魂未定地抬头看清了那远去的背影大约是一只鸟儿之后,才心有余悸地拍着胸口开始骂骂咧咧起来。
“特么的!还好不是虫子,还以为被你们的零食养出来了那么大一只飞天美洲大蠊!!”
男人的怒吼随风而去,传不入魂鸦的耳中。
历时几天,经过几轮转车,它终于接近那个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