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鬼”
将门把塞进裤兜,轻轻用一根手指拨开水龙头,没擦干净的血水彻底冲去,他抬头看着镜中的自己,青年时期仿佛不过昨日,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皱纹已经爬满了面庞,成为了一个标准的中年人。
不过,他摸了摸法令纹,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跟出门时候相比,这里的皱纹似乎更浅了一些,而且自己的力量,好像突兀地强得有些可怕。
沉默地走出卫生间,在餐桌上呆坐了好一会后,他选择留了一张纸条,说自己会出差几天。
然后开着车,开到了某处住宅区附近,找到了一个能观察到一户人家的屋子,熄火。
【看来,你终究不愿意生活在谎言堆砌的日常】
“你究竟是什么东西。”列夫怀疑这已经不是什么所谓的人格分裂,再怎么分裂,他又如何会突然变得爱啃生肉呢,力量又是从何而来的呢?
【我就是你啊既是过去的你,也是未来的你,只要你愿意,我还可以是现在的你】
列夫抿唇不语,只要自己证明梦里的事假的,那么这一切就都还有得挽回,日子还可以照常过,自己还可以装聋作哑,当做什么都不知道.
反正已经失败了大半生不是,就这么安稳走完下半生没什么不好的。
但如果有人想要连他这么一点安稳都要夺走的话.
等到下午,他守着的那人离开了。
继续等到夜幕降临,他换了一身衣服,走到那人家的地下室门口,直接一拳捅穿,把锁打开。
仔细看了看没有丝毫损伤的拳头,他平复下思绪,直奔卧室。
这间屋子的主人叫马特维,曾经妻子波琳娜的上司。
那份报告出乎列夫意料的明显,就这么明晃晃地摆在桌面上,好像生怕别人看不到。
也是,马特维早已离婚,屋子就他一个人,列夫更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类,根本没必要防谁。
报告里面的详细内容他看不懂,但他只需要看懂最后的总结,将逐个字母逐个字母看清,自己最不愿意看到的事实还是发生了。
唇角被咬出了血,眼前好像出现了大片的雪花,忽明忽暗。
他轻轻将报告放回原位,本想偷点东西伪造这是一起入室抢劫,但想起对方现在大概率就在自己家,他又有什么必要伪造这一切呢,犯错的、该心虚的不应该是马特维吗?
于是他再没有掩藏踪迹的打算,就这么光明正大的走出了屋子,走向自己的车,开车回去。
回到家附近,他随便找了个位置停下,自己徒步走回住宅,把门轻轻地打开,入目是一片狼藉的景象。
衣物水渍到处都是,一路延伸到虚掩的房门。
一切都是那么的熟悉,就好像既视感。
只是这一次.他默默拿起了厨房的刀。
走到门前,在那声音将要高亢之时一脚将门踹开。
“列夫!”
“啊,等、等——”
列夫不多废话,一刀下去,波琳娜带着惊诧眼神的头颅便掉下滚动,嘴唇好似还在说些什么。
“既然这么相爱,那就死在一起吧。”
一刀又一刀将想要逃命的马特维五肢依次砍断,凄厉的叫声想必连邻居都能听到,但他已经无所谓了,宣泄仇恨的痛快让他沉醉其中,无法抽离。
血色洒满房屋,马特维的心脏被他徒手摘了下来,鲜红的色泽是那么的让人充满食欲。
呜呜呜——
等警笛声将他的思绪拉回正常,四周,已经是被分解得差不多的二人。
多年以来的本能还是让他有些慌张,但很快,他就就发现那警笛声响越来越远,应该不是来抓他的。
浑身浴血的他在漆黑的客厅打开窗,大量外界的声响涌进,远近不一的警笛,隐约的惊叫,合奏成乐,好像整座城市都陷入到了莫名的混乱当中。
“这么一场隆重的派对,不想尽快加入其中吗?”
身后,传来了陌生又熟悉的声音。
列夫怔怔回头,在微弱的灯光中,只看到了一个有着一男一女两颗头颅的怪人。
可他并不觉得恐惧,只觉得亲切,好像血缘至亲一般的亲切。
让他有不顾一切完成对方随便一句话的强烈冲动。
“魔魔主。”
无师自通,他懂得了如何称呼眼前的人。
“可怜的孩子啊,你已重获新生,这世界再也不能欺负你了。”女性头颅的声音沙哑中带着温柔,一只手轻轻抚慰他染血的面庞,让他的眼泪不由自主地就往下掉。
“你的同胞正在战斗,他们身上的枷锁还未斩除,去吧,去解救你的同胞,再将这座吃人的城市给烧成灰吧。”男人头颅的话是那么的让列夫激动。
没错,魔主说得没错,自己终于找到了存在的意义,人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