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芝涵没说话,一张小脸甚是苍白。
光是听着母后描述,这日子便是没有盼头的,自己真的心甘情愿吗?
可若非是因为自己,父皇母后又怎么会闹矛盾?
又怎么牵扯到江家?
这一切的原由,不都是因为自己吗?
“芝儿,你须清楚,你是替自己活,只要有母后在位的一天,旁人就不能将你欺辱了去,包括你的父皇。”江悠悠看着墨芝涵,声音不免柔和了几分:“你父皇如何,想必你心里自是清楚,母后有自己的处理方式,你只需要做好你自己。”
“芝儿,母后想告诉你,没有人能够陪你一辈子,不管是母后还是你的外祖父,亦或是你将来的丈夫,孩子,他们都只是你生命中的过客,唯一能够陪着你的,是你自己。”
“至于你的外祖父,活了大半辈子,还不至于让你来操心,再不济,还有母后顶着。”江悠悠说完,目光直视着墨芝涵,轻声询问:“所以,芝儿可明白了?”
墨芝涵听完,早已是泪流满面。
“是儿臣自轻自贱了。”墨芝涵低垂着头,说话的声音带着些许鼻音。
母后所言,她虽不是完全清楚,但母后所言,无非就是想要告诉她,对于自己来说,自己才是最重要的。
虽是矛盾,却也通畅。
“回去好好想想,想清楚了,来母后宫殿里。”江悠悠看着因为自己几句话便是哽咽的女孩,无奈道。
“儿臣告退。”墨芝涵擦干了眼泪才走。
“宿主,今日的你散发着慈母的光辉,格外耀眼。”奶七冷不丁出声,打断了江悠悠远飘的思绪。
“一时兴起罢了。”但愿,她的一番话,能够拯救这个在深宫中养大的孩子。
可作为从小就耳濡目染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的思想条约的女子,转换思想将自己放在第一位,或许有些为难。
即便是贵为一国公主,也到底不过是一个被封建思想荼毒卑躬屈膝于男人膝下的存在。
江悠悠禁足的第二日。
原身的母亲递了进宫的牌子,太后驳回了。
自是不愿江悠悠在这个节目眼上与江家通信。
“将这封信,送到本宫父亲的手上。”江悠悠将信封递给一旁的兰月,后者点点头,提着食盒出了坤宁宫。
第三日。
江家。
江老爷子看着手中信封上娟秀的字迹,陷入了沉思。
良久后,火舌吞没纸张,余下黑色灰烬。
而江悠悠也在当天下午,收到了回信,信中苍劲有力的字迹,只有两个字:不可。
目睹全程的狐狸坐在案上安安静静,眼睁睁的看着面前的女人将信封点燃,烧之殆尽。
一双狐狸眼睛滴溜溜的转,看着江悠悠多为好奇。
这个女人,居然敢撺掇娘家造反!
简直就是大逆不道啊!
不愧是恶毒皇后,亏的她还因为她对那傻公主的一番言论有些刮目相看,没想到啊没想到,人家是打一开始就想着造反呢!
同床共枕十几年的夫妻,这背后说不定都是在互相插刀呢!要不说是在吃人不吐骨头的皇宫。
“小狐狸,都看到了?”江悠悠坐下,白皙的手掌轻轻落在狐狸的脑袋上,声音温和。
“吱吱吱吱!”于娇娇一边摇头一边吱吱吱的叫,表示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偏生就是这样的行为,透露出与普通动物的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