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想两个月经历,脸上露出些感动“石县令,你本就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将来定然前途不可限量,以后我仰仗你的地方还多,就借石县令你一句话,来日方长。”
“那大总管,你多珍重,我在此多有叨扰,就此告辞罢。”
石寒辞别孟玖,带领手下石方、逯明和孔豚等众重新回归司马彦华下榻处。
众人连同石勒,先向司马彦华覆命请安,然后私下关起门来,又马不停蹄地继续密议。
“今日司马颖召我问责于如何要杀尽他后厨伙夫,幸而多得孟玖帮言解脱,然而却始终只字未曾提及陶善、杨训和薛城薛家告我勾结地方贼匪,坑蒙官兵一事,”石寒首先摇头凝重道。
“只怕值此多事之秋,司马颖自己那破事都有一大堆,不方便再来过于逼迫我,然一旦让他喘息已定,估计就会立即要拿我开刀,那检举揭发我的陶善,此人留不得。”
“公子,对于那个陶善。”
石勒说着脸上现出冷笑“上次在乐平铺陶家坞我便一心想要除去他,只可惜让此人伺机逃脱,我们全力搜寻未果,真是算他命大,现在公子你就是不说,我也要着手此事。”
石寒一边回顾面前自己众手下,一边对石勒道“这事我可以交给你专职去办,就当是检验你们这一队人的办事能力,你带着你这队胡人奴隶同乡,再加上逯明和孔豚,一共有二十多骑,人手算得是足够了。”
“还有那杨训和薛家的人要不要一并干掉。”
“不需要,那两家都不是我茌平县本地人,对甯黑他们贼匪的情况根本不了解,只要没有了陶善,他们便拿不出深具说服力的证据来,外人只会当他们诬陷我。”
石寒说着转头看向逯明和孔豚,这两人身手都不错,原来都练过武。
孔豚五大三粗的,随时眼带凶光。
他当初饥贫交加,快被饿死的时候,是陶良陶善救活了他,招他做打手保镖的时候就因为他身手了得,杀气很重。
“只对付一个陶善?”石勒确认似的重复问了一句。
石寒坚定地点头道“现在我们人手有限,又出门在外,远离我们的老巢,尤其还是在现在形势复杂多样的清河王治丧期间,就不要再继续把事体闹大了,除掉一个不得不除的关键人物陶善即可,把我们暴露自身目标的可能性压缩在最小范围内。”
“区区一个陶善,手无缚鸡之力,我宰他不过是杀一只鸡。”石勒自信满满。
逯明顺着他目光一看,提醒道“陶善是毫无武力,文弱书生一个,但他现在受到成都王司马颖的保护,攥在成都王手里也相当于拿住了我们公子的把柄,并不是那么容易由我们对付的,再说,我们现在都还不知他被成都王保护在哪里,要查找出他的下落来,也还是第一件天大的麻烦事。”
石寒微微摇头“这件事你们必须要做得隐蔽,绝对不能暴露了自己。你们可是在成都王的势力下,来对付解决他,这事还是有一定难度的,绝对不要掉以轻心,真的暴露了自己,或者被捉住了,那你们就自己当即自裁吧,不要连累我。”
石勒坚毅地点着头,同时反复地看着逯明和孔豚那两人。
孔豚看石勒盯着自己看,冷冷的看回去,果然是凶光毕露,有着以死明志的决绝,这才缓缓点点头。
随着石寒一番交代完毕,由石勒带头,立即去分头行动。
清河县城福盈门客栈中,伪装成贩马商人的石勒正认真看着桌子上一张简略的地图,屋中还坐了逯明、孔豚,以及石勒手下二十多骑精锐。
为了让他们自主行动和方便,作为此次行动的直接指挥石勒,于是干脆带领着自己的二十多个人从石寒的居处搬了出来,在外“单干”了。
石勒也是个老马贼,一看就是凶悍之徒,但他相较于陶善而言,是个熟面孔,行动多有不便,所以他干脆自己充当幕后主持和指挥。
“陶善居住在西城钟鼓楼后的烟花柳巷,大多时候午后出门,一般先到书坊街中的和致斋茶楼喝茶听说书,离开的时间不定,不过总在夕食时间前后,然后在望客居酒楼喝酒吃饭,晚上有时回住处,有时在烟花柳巷中的春晖楼找妓女过夜。”
逯明指着地图上清河县西城的部分边指边讲,这张地图是逯明带领众人探查陶善具体行踪时所画,标注了几个主要的地标场所。
孔豚眼中寒光闪动,他自从跟随石勒后多次历练,受到了正规军的训练和熏陶,与之前的那个鲁莽武夫已经完全不同。
石勒问道“逯兄弟,陶善住处有什么人?”
逯明看了石勒一眼,摇头道“石兄,咱们最好不要在他住处动手,他那里有司马颖给安排的一队十余个护卫日夜保护,而且又是在妓院青楼集中的烟花柳巷,实在太热闹了,白日人多,晚上有快手更夫巡夜,真对上,我们不见得讨好。”
孔豚在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