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颖身上创口仍未止血,痛得他呲牙裂嘴,脸色惨白,只是气息微弱地制止张琪瑛开骂。
然后,他满心疑惑地打量着逯明和孔豚,阴晴不定地问道“二位壮士乃系何人部下,本王怎的此前从未曾见过,或者是本王疏忽了,未曾留意过的?”
“禀报成都王殿下,我们乃是石县令手下亲信,因为我们县令今晚恰巧前来私下拜访殿下您手下孟内侍,所以我们才得跟随护卫到此。”逯明赶紧如实答道。
“只可惜我们来迟一步,让殿下您被刺客所伤,我们实在是罪该万死,还请殿下宽宥。”
“糟糕,逯兄,我们石县令遭遇到今晚这场天降无妄之灾,不知他现在情况如何,我们还是赶紧去寻他要紧,”孔豚似乎猛然惊觉警醒,呼呼乍乍地。
“走,快去寻我们石县令!”逯明拉上了孔豚,不等司马颖说话,二人已经快步奔行出了屋去。
石寒和石方在孟玖的下榻后院故意演戏,伪装中毒昏迷,整个下毒都是他们设计的,自然安然无恙。
等逯明和孔豚到来,将他们“救”起时,只见后院一路到后厨,十多个伙夫和伙夫长一道,都被石方杀得尸横遍地,横七竖八,血流一地。
要问孟玖这人去了哪里,其实孟玖一直在贴身伺候着成都王司马颖,只可惜他苦于不擅长武艺,身体羸弱。
见到刺客来刺杀司马颖时,他无力抵挡,根本鼓不起勇气对抗,早吓得瑟缩成一团,爬进了案桌底下,躲了起来。
此时,见刺客被杀退,危险过去之后,他才敢从藏身的案桌底下爬了出来,与张琪瑛一起,一左一右贴身伺候司马颖。
并又赶紧张罗着去找大夫,来为司马颖治伤。
又不一会儿,只见逯明和孔豚一人一个背了石寒和石方重新到达司马颖面前。
当然,为了演戏演全套,石寒和石方与司马颖那些护卫一样,都还没有退去“横唐”的麻醉药力,仍旧继续昏迷不醒。
“他们是何人?又是什么情况,怎么昏迷了过去?”
司马颖看在逯明和孔豚救过他性命的份上,此时又身边无人可用,他倒暂时接纳了这两人,再见二人背着两个昏迷的人进来,不由得问开了。
“这位便是今晚来私底下拜访孟内侍的我们石县令,这个大块头是贴身保护我们石县令的县都头,”孔豚老实回答道。
逯明则赶紧接了话,不由分说“至于他们如何昏迷的,我们也不太知情,只知道他们与殿下您手下那些护卫一样,都是集体昏迷不醒的,可能系中了某种迷药,刺客解决了这些护卫,才好潜入来行刺于您……”
“莫非是刺客将他们集体迷昏的?可是这怎么可能呢?我们怎么又没有昏迷?”
司马颖笑容凝固在了脸上,接过孟玖递过来的一碗茶水后,沉吟半响,这才看向孟玖,一阵大摇其头的疑惑叹息不止,自言自语问道。
逯明赶紧答道“禀告殿下,后厨伙夫们都被杀害了,血流遍地,尸首横七竖八,以小人所见,估计是在后厨饮食中,被人下毒所致。”
“下毒?”司马颖一阵心悸后怕,越想越细思极恐。
“有人为了行刺本王,真是煞费苦心,连我后厨都被他收买渗透了,好歹毒的手段,今晚与刺客一同配合,几欲使其成功得逞,差点要了本王性命。”
孟玖有自己的看法,忙小声提醒道“大王,这都只是我们的猜测,具体实际内情只怕还有待调查清楚……”
“本王明白了,对方有可能是杀人灭口,栽赃嫁祸啊!”
司马颖犯难地摇起了头“如今后厨人等全部遭遇灭绝,死无对证了,我们怎么着手调查?”
“大王对后厨伙夫长老万等人难道都不能完全信任,仍要持有怀疑?”孟玖继续反问。
司马颖将手里的茶碗往案桌上一拍,有些不满地说道“老万是本王的家生奴才子,尤是掌管本王后厨饮食的伙夫们,那也都是与本王贴身护卫一样,都是经过千挑万选后,绝对能信任的腹心之人,他们一直跟随着我,老万更是自来为我充当伙夫,为我足足服务了二十余载,也做了二十余年的饭菜,最对本王的脾胃,当伙夫长也有六、七年了,其间从未出过任何差错,他办事本来确实是让本王能完全放心的,而如今,可惜可叹……”
“不错,老万做出来的饭食是出了名的可口,大王您不管走到哪里,都要带着您的这位贴心大厨,否则便要吃不习惯的!”
孟玖摇头道“如今没了老万,重新换一个庖厨来,我都担心大王您以后的饮食怎么办?又如何才能合符您高贵而挑剔的胃口……”
“你这都是混账话,你以为老子真的就是为了贪享口腹之欲,才要特地安排整治这些庖厨,随身带着,片刻也离不开,你未必也太小瞧你大王我了。”
司马颖不禁一阵大为光火“本王还不是一切为了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