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两人亲密地走进了张琪瑛房间,这是悦来客栈其中的一间上房,其中摆设了昂贵的精致家具,绝对的很上档次。
床榻前一张香几格外引人注目,呈高中矮三格,低格处放着一只藤编的精美花篮,里边斜插着几枝时令鲜花。
中格处一张漆盘,里边盛放着十几枚汁水十足的香橼果儿。
高格处则是一只精致的小香炉,正有兽烟袅袅升起。
张琪瑛此时装花痴少女,似乎饥不择食地看上了石寒这个少年。
他竟禁不起诱惑,登堂入室进了对方的房间?
张琪瑛又不是跑到大晋来度种的倭女,凭什么这般主动投怀送抱?
石寒虽然还不清楚她突然如此施为的目的,却本能地觉得,这又有一个极大的危机将要发生。
眼见张琪瑛主动关了房门,一时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气氛陡地变得暧昧刺激起来。
石寒只能弱弱地象征性无力挣扎了下“姑娘还请自重,在下……”
他话还没说完,外边突然传来一个急促的声音“师弟,师弟,你今日还没有做完功课,人在哪里,别偷懒!”
这是师姐魏染苒的声音,她每日督促石寒打坐修道和练外功(包括轻功身法和刺杀剑术)甚严,从不间断,不敢丝毫松懈。
此时,石寒的每日固定练功时间到了。
是她,张琪瑛马上从喊话人的声音,听出了她的身份。
她顿时情急,什么女追男隔层纱,这种话现在就失效了,都是骗人的,人家都这么不要面皮了,这臭男人也不上钩!
张琪瑛气急,猛然踏前一步,一扬手,翠袖翻落,反握于腕后的一口靴刀便亮了出来,一下子架在了石寒的脖子上。
石寒也是因被眼前五斗米教的圣女美色诱惑,而五蕴皆迷,正有些魂不守舍。
现在恰被自己师姐突然一叫,瞬间一个激灵,刚好惊醒回神,大脑短暂一片空白。
没想到就是这极短暂一霎时的空隙,就着了人家的道,刀锋已经架上脖子,不及闪避,遭挟持了。
“你这小子若是见色起意,便死了本姑娘也毫无愧疚,可你偏不肯上当!”
刀在石寒脸颊上拍了一下,张琪瑛讥笑道“蝼蚁而已,何必挣扎呢?”
“蝼蚁就该认命?何况我还是堂堂一县之主,齐王司马冏的心腹,朝廷的命官,随时可能高迁,便只要慢慢熬资历累官,用不了多少年,也一定能迁任中央,成为朝廷大员,或者地方郡守、刺史之类的封疆大吏。”
石寒冷静地反问“只是我不明白,我与小娘子无冤无仇,你因何便一心想要杀我?”
石寒并不认为眼前的女子在说笑,她眼中虽然没有杀气,却有一抹对于生命的冷漠。
她真的……没把石寒的命放在眼里。
石寒很清楚,乱世人命不值钱,尤其对于像五斗米教这样影响力深远的道派来说,杀一两个朝廷官员不过是替天行道。
正因为确信眼前这个五斗米教圣女是认真的,石寒也愈加的冷静起来。
在无数次处理危机事件中,他早已明白了一个道理,越是危急的时候,越要冷静。
否则,你很可能错过唯一翻盘的机会。
“不不不,我不杀你!”
张琪瑛嫣然“我原意只是想让你乖乖就范,受我的引诱果断加入我五斗米教中,又被我发展成为我五斗米教在河北的一位代言人,这完全符合我五斗米教目下正在向天下扩张的计划,尤其向南发展的计划。”
石寒作为地方县令,张琪瑛想要引诱他,拉他加入五斗米教,发展他成为她的下线,以壮教派实力,这一点目的明确,的确一切都说得通了。
她本想以色相引诱石寒宽衣沐浴,然后用一种迷迭香将他迷昏,伪造一场发生不可描述的事的场景。
并以五斗米教圣女遭受玷污,失去清白为借口,要协石寒听从她的摆布,否则事情一旦捅破出去,石寒将成为整个五斗米教的敌人……
石寒摇头苦笑道“张姑娘,你本意只是想炮制一桩风流绯闻,让我自以为玷污了你这个五斗米教圣女,得罪了你整个五斗米教,然后好受你操控摆布,强拉我加入你教中,为何又恼羞成怒,要对我痛下杀手呢?”
心念电转之际,石寒压低了嗓音,虽然情况紧急,但他的声音依旧清晰而低沉,显得很镇定。
“张姑娘,搭上一个无辜者的性命,你就不会感到愧疚吗?从此良心不安……”
张琪瑛被他说得菱角般的红唇微微抽搐了一下“倒也……不会那么严重……”
“怎么会不严重呢?毕竟你是这么善良的一个姑娘。”
“这……”张琪瑛觉得他这番话有点不好反驳了,只好保持沉默。
石寒再接再厉劝解道“更何况,你的目的只是要发展我成为你的下线,这样杀了我的话,你不是得不偿失,反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