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渊告罪一声,便带领手下县兵衙役,当场抓捕了闹事行凶的一大群青龙帮众,自返回县衙去了。
没过多久,石方领着石勒、逯明这帮人,簇拥着五斗米教圣女张琪瑛来到了石寒面前。
“张姑娘,我们又见面了,”石寒主动打着招呼,并拿眼打量张琪瑛。
只见她全身衣衫不整,云鬓散乱,胸口还有微微的喘息。
脸上更是花了妆,嘴角还有血渍,显得颇为狼狈。
不过,她还是个真正的大姑娘,要知道古人早婚早育,女子十三就要嫁人了,再多不会超过十五、六岁,否则是会要受到官方处罚,多缴纳不嫁税的。
像张琪瑛这种充当了五斗米教圣女,二十七、八岁还未出嫁的大姑娘,已经是极其的罕见,属于凤毛麟角,难能可贵。
张琪瑛神色一黯,向石寒裣衽行礼,自艾道:“公子,我如此窘状,真是贻笑大方,很羞于让你见到哩……”
“欸!张姑娘,这些丧气话就不要多说了,”石寒朝其摆摆手,大气且殷勤道。
“现在你与张世子那一队人马也失散了,他们很可能趁乱早潜出城避风头去了。”
“你一个人受了重伤,又暂时安置无着,女孩子家家的独自在外既不安全,又不方便,不如且随同我们一道吧,也好有人照应不是。”
张琪瑛一脸茫然地大摇其头:“这不好吧,我们也才刚认识不久,并不熟,而且还会很不方便哦,我每日都还有坚持执戒道中教义蘸科功课不断,只怕会影响你们,令你们无法接受。”
“我们一队上百人原为护送彦华郡主上清河的,男女都有,包圆了整个悦来客栈,地方多的是,其实很方便的。”
张琪瑛瞪大一双美眸,目泛异彩,似乎突然来了极大的兴趣,不禁问道:“我老早听说清河王病危,你们都是护送彦华郡主前往清河县城清河王府探视清河王的?”
“正是,我们和你们一样,只是路过此地,略作休整,却没想到我们原本应该擦肩而过,交之交臂,当面不相逢地,却不想发生这许多事情,让我们偶尔交集了,这是上天安排的缘分啊。”石寒认真地点点头。
张琪瑛眼珠乱转,忽然计上心头,问道:“很好,我想借你们的东风,代表我们天师教的身份前去拜会清河王,结识其它宗室,为我们五斗米教的将来发展多多助益,可愿携带则个?”
“此事未尝不可,不过举手之劳!”石寒没有丝毫犹豫,果断地点点头。
“真的?”
“不骗你的,绝对是真!”
张琪瑛差点原地跳起来,起飞了,振奋地大声道:“太好了,那我就先暂时随同你们一起起居行止,给你们添麻烦了,实在抱歉,日后我天师教必有厚报。”
张琪瑛临时决定掉头回程,随石寒他们一起去拜见清河王,实则是出于有利于对五斗米教发展前途的考量。
因为她知道,司马家诸王重要人等因清河王病重,前来清河探望聚集,这是一个难得的空前盛况。
现在既然正巧遇到了,那也是一个很好结交他们的机会,没准也能攀附上司马家宗室的掌权派,对于自家五斗米教的将来发展起到巨大积极推动作用呢?
所以面对这样的机遇,她也想争取试试,绝不容错过。
石寒哪有看不透她心思的,将来衣冠南渡,东晋偏居长江以南,五斗米教南下迁徙到豫章郡龙虎山发展,还真需要得到东晋朝廷的认可和扶持。
张琪瑛能有这份心思和先见,就算是歪打正着,也已经是极其难得了。
经过这一阵动乱,直至混乱慢慢平息,城中庙会结束,石寒这一队人带了五斗米教圣女张琪瑛重新返回悦来客栈,早已经日影西斜。
石寒给她特地腾出,并安排了一间仅次于他自己居住的上房。
看室中陈设,一凳一几、一桌一案,还有一张宽大的舒适大胡床,莫不是纹理优美、色泽华丽。
胡椅、胡凳和胡床等都属于西域舶来品,到了西晋时恰已大行其道。
张琪瑛对石寒的安排非常满意,石寒又叫自己的女医务人员为她检查伤势,上金创跌打药等等,自是都不在话下。
很快有留守客栈中的护卫来报,司马彦华已经遣人来催促他立即随队重新起程出发,继续赶路。
司马彦华原定计划清早就要开跋的,奈何城中出了这场大乱。
又县令戴渊请求借助她的五千兵马在城中镇场子,以保证事态不会继续恶化,并控制住在可控范围,她点头答应了,遂留了下来看热闹。
午后,终于还是不肯再耽搁了,司马彦华要急着出城重新上路。
石寒略一算计,遂交代亲兵护卫下去:“快去转告郡主殿下,我队人员中有人受到城中动乱余殃,有几个人伤势不轻,还急需好生疗治休养,不适合立即行动赶路,我们暂时无法随队行动,尚需要暂缓一、两日,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