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原来能选入石崇金谷园中的侍女,钱露香自然也是难得一见,非常美丽动人的女子。
当然,众女中最深具蛊惑魅力的还属是翾凤。
翾凤乃是胡姬,金发碧眼,高鼻梁……面容刀削斧刻一样精致绝伦,美艳无方。
她年龄三十岁上下出头,身量极其高大,正处在女人最成熟丰韵的巅峰时期。
身上穿的是上俭而下丰,上衣短小,下裙宽大的交领上襦袄,束腰较紧,并有一条彩色缚带系在腰间,再外披一件大毛翻领的白狐裘。
这衣服华丽明艳,绸料柔软服帖,最能勾勒女子有致的身材。
她体态阿娜丰腴,非常性感诱人,就好似成熟到了极致的水蜜桃,熟透似要滴出水来。
她的性感成熟妩媚轻易打败身边一众的小女子,就如鹤立鸡群一般。
真应了那句俗话,可爱在性感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李秀却觉得好不自在,她双手挽着一条彩练,只是双手抬得更高些,挡在胸前。
翾凤一见她,不由捂嘴笑了笑,没有马上嘲笑她,招手让她快跟上一起走。
“一会儿到了热闹的集市,李姑娘,你要买什么,就及时招呼知会我一声,我自会替你选购和讨价还价,否则,可千万别挨了那些狡猾的小商小贩们的宰,快走吧……”
“你还说!”
“好了,不说了。名门贵女,是到何处沾得脏兮兮的?”
“就是有那么一回事。”
一会儿出得街市,到处是吆喝叫卖声,最多的是各种小吃糕点挑子和摊位。
也有卖钗环头饰的,针线布料的,胭脂水粉的,笔墨纸砚的,水果蜜饯的……
还有算卦行医的,街头卖艺出售狗皮膏药的,杂耍百戏踩高跷的……
真是尽有尽有,一派生机勃勃,热闹不凡,就好像是个繁华的天外世界,与外面那饿殍遍地的乱世气象格格不入。
由于正是城中庆祝热闹三天的时期,到处都在搭戏台子唱戏。
人们蜂拥上街,奔走相贺,到处人头攒动,摩肩擦踵。
尤其是城中中央大楼前的广场上,搭起的高台上正在唱大戏。
早已经乌泱泱地围满了人,挤得水泄不通。
翾凤带领众女来到此处时,早已挤不进去了,也不知道戏台上咚咚铿铿地唱的是个啥戏。
只见台上有无数宫娥装扮的女子,捧着酒壶在穿花蝴蝶般连绵不绝穿梭着,皆是梳着玉螺髻,穿着粉白纱裙,个个俏丽。
却围绕台中央一个身穿黄袍,皇帝装扮模样的大胡子男子在伺候着,呓呓呀呀的拿腔鬼唱。
李秀拉了拉翾凤的衣袖,不解地问道:“最近还没到什么节日吧,为何整个坞堡中都如此热闹,到处在唱大戏,他们在庆贺什么?”
翾凤只得如实说道:“听说是为了庆贺坞中收到了孟玖和你阿耶送过来的钱粮赎金,足够保障解决全坞人们的温饱问题了……”
“尔母婢,这帮该死的……”李秀这么单纯秀气的一个小姑娘,都气得直跺脚,暴出了粗口。
“好姑娘,你要日常时刻注意自己的淑女形象,千万不可如此粗鲁,尤其暴粗口,更是太不应该!”那钱露香说着,将李秀拉到自己前面来。
钱露香时年已二十岁,早就过了出嫁的年纪。
说实在的,她长得很漂亮,唯独颧骨略略有点高,稍显刻薄。
但笑起来很可人,能够掩盖相貌上这一点小缺陷。
李秀依旧恨声道:“这些可恶的贼匪,拿我作要挟,作诱饵,害苦了我阿耶,我实在忍受不了!”
“李姑娘,说来只怕也未必完全是坏事,”翾凤突然大有深意的道。
“你只怕自己都从来没想到过,完全凭你一己之身,居然值得三十万贯钱,15万斛粮,如此多的钱粮吧?叫我都要好羡煞了你呢。”
“原来这是我的身价吗?贼匪真是狮子大开口,故意轰抬我,不过是为了多讹钱。”
李秀一声惊叫,应了道:“只可惜完全因我,坑苦了我阿耶。”
“好了,姑娘,别想那么多了,该胸怀宽广看开些时,便要看开些,消消气吧,”宋祎好言劝解道。
“现在这么热闹,我们也随着好好感受一番这氛围,暂时偷点乐,毕竟被关闭幽禁了这么久,今日才难得出来透了口气。”
“我想要喝酒,今夜一醉方休!”李秀突然高声嚷嚷起来。
“喝酒?”宋祎一惊,赶紧劝阻道,“姑娘,你还太小,千万喝不得酒。”
“可我不开心,想要借酒浇愁,”李秀一脸愁眉苦脸,小嘴噘得老高,闷闷不乐。
“外面实在太混乱太吵了,都把我头吵晕了,”钱露香突然建议道。
“不如我们且找个酒楼,包间雅厢,图一时安逸小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