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老汉却在这时跑到我家里来说,她婆娘要生了,让我赶快去他家帮忙接生。
我连忙起身,拿上剪刀盆子等家伙什,跟着赵老汉去了他家。
没想到我们到他家时,看到赵氏的房里还有一个人,那是个身着甲胄的孕妇,彼时她满身都是血,也不知道是她自己的还是别人的。”
赵朗心底升起闷闷的痛感,那痛感并不强烈,却让他整个人异常难受。他努力压下眼底的湿意,继续听韩老太说话。
“赵老汉也被这突然出现的人吓了一跳,他准备出去喊里正,却被那孕妇叫住,她说外面有人在追杀她,出去了会有危险。
恰在这时,外面响起一阵脚步声,我和赵老汉怕那些人进来后杀人灭口,便立刻将她藏进了炕柜里。
刚藏好人,几个蒙面人就闯了进来,领头的人问我们有没有看到一个孕妇,我们怕被那孕妇牵连,便连忙说没有。
那领头之人见炕上躺着个大肚子婆娘,还拿油灯往她脸上照了照,见不是他们要找的人后,才扔下油灯走了。”
赵朗一愣,他打断韩老太的话,问道:“你是说,那些追杀的人问你们有没有看到一个孕妇?”
“是。”
“他说的是大鄌话吗?”
韩老太奇怪的看了赵朗一眼,“他们都是大鄌人,说的当然是大鄌话了。”
虽然那些人都蒙着面,但是他们彼此之间交谈时用的是正宗的大鄌官话,必然是大鄌人无疑。
大鄌人!
赵朗压下心中的愤怒,继续听韩老太说话。
“那帮人走后,我和赵老汉将那夫人从炕柜扶出来。
没想到这时她居然要生了。
好在那会儿赵氏的羊水还没有破,我便先给那位夫人接生。
因为要生产,我将她身上的甲胄都脱了下来,甲胄一脱,她怀里的几张银票和一块玉佩一起掉了出来。
那会儿我忙着接生,便将甲胄和银票以及玉佩都递给了赵老汉,让他抱着衣服先去外面等。
生产过程很顺利,那妇人很快便生下了一个白白胖胖的男孩。
接着我又给赵氏接生,她同样生了一个男孩。”
她说到这儿,大伙儿都不约而同的望向赵朗。
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赵朗是那个夫人的孩子,被赵氏夫妇给收养了。
怪不得赵家人会那么对待赵朗,以前他们不理解,现在倒是理解了。
赵朗不是赵氏的孩子,她虐待起来根本不心疼。
赵家在生了双胞胎后很快盖起了砖瓦房,当时人们还好奇,赵家哪来的银子,现在想来,赵家的银子都是从那夫人身上搜刮来的!
韩老太继续断断续续的说着,“两人都已经生产完,赵老汉便进来了,他先是看了看自己的孩子,然后将手里的银票和玉佩展示给赵氏看。
两人嘀嘀咕咕不知在商量什么,等我将污水倒掉再进来时,见赵老汉正掐着那夫人的脖子,一脸狰狞的在问她,她生的这个孩子是谁家的。
我吓了一跳,赶忙过去将他拉开,问他是不是疯了,这个夫人一看身份就不简单,他哪来的胆子这么对人家的。
那妇人刚生产完,身上没有丝毫力气,只是睁着一双眼,死死瞪着赵老汉,那英气的眉眼和赵朗一模一样。”
赵朗心中钝痛,抽出腰间的长刀朝着赵老汉砍去。
自打韩老太说了夫人产子后一直注意着赵朗的赵大牛见状,赶忙上前抱住了赵朗。
“小朗,你冷静点,他干了坏事自有大鄌律法严惩,你若动手就要背负杀人的罪名啊!
你不为自己想,也得为豆豆和她娘想一想,你若出事,她们俩怎么办!”
赵朗喘着粗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赵老汉惊惧欲裂,见赵朗收起了刀,吓的趴在了地上。
韩老太望着赵老汉冷笑一声,继续说道,“赵老汉被那妇人凌厉的眼神吓住,后退几步不敢再有动作。
这时赵氏却说道,他们对这妇人起了歹意,她离开后肯定会回来报复。
反正也没打算让她活着,不如直接弄死,这孩子他们先养着,以后肯定会有人上门来找,到时候再将自己的儿子给他们,让他去大户人家享福。
赵老同意了赵氏的说法,准备继续上去掐死那妇人。
这时赵氏又发话了,未免我出去乱说,他让赵老汉用我剪脐带的剪刀戳死那妇人,这样我就不敢去报官,因为一旦报官我也免不了一死。
赵老汉便拿了我的剪刀,朝着那夫人的肚子狠狠戳下。
我想阻拦他,可是我终究是个女人,根本拦不住他。
那妇人闷哼一声,虚弱的她什么也做不了,只能满眼不舍的望着她的孩子。
这时外面又有人来敲门,赵老汉吓的不行,让我捂住那夫人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