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25日。
晚。
我依然老实的留在红灯区,二楼包间。
“……”
他回来的时候,脖颈和脸颊都有唇印。
我认得那口红。和我是一个色号。
那是我仔仔细细选的……老板娘不是那种色号,只有朵朵。我把口红的事也教她了。
“你怎么来的这?”
在问我。
怎么来的呢?
不知道。
总算结束家里的事,想喘口气的时候突然发现……不知道该为了什么活下去。过斑马线注视红绿灯闪烁,看到绿灯没感觉。看到红灯却想着……这时候走过去差不多能死掉。
收拾完出租屋饿了,即便饿到没力气也不想动。想着,就这样死在整洁的房间里,可能还会有谁称赞我一句……至少不是留下满地垃圾死去。
保持这种想法。
我也不知道我是哪时死的,是死了还是没死……直接来的这里。成了崭新的圣女。
“一直都在美容公司上班,回过神就来这了吗?”
“……”
嗯。
但那些阴郁的事,不该说出来。
那样,是我自己的问题。
要是拿这种事出来博取同情,我会先自我厌恶。
“愿望,就这么说吧。”
“你再说两个愿望,我帮你完成之后就可以回去了。”
“原因你不用懂,只要想好愿望就行。”
“……”
是不是我站在处刑台之前,擅自许下愿望想见到他,他才会来呢?
强制的来。
再有两个愿望就能回去。
如果是这样的话……
希望被惩罚?
那不过是一种自我宽慰。
我绞尽脑汁也想不到有什么想做的,不能与他有关的一切……我早就放弃了。没有梦想,也没有任何渴求的东西。
编造可以吗?
装作想要做成什么,想要得到什么。
“慢慢想,不着急。”
他回房间了,而我再也没有可能穿着诱惑他的衣服,推开那道门。也没资格去帮忙暖床,更没资格去嗅他的气味。
我有做一件好事吗?
让朵朵能更胆大……安慰心情有些不好的他,算吗?
我有愿望。
我希望他能永远获得幸福,不用再遇到我这种人。
可是,没法说出来。说出来,一定会让他觉得很恶心。能再让我留在这,说我有点价值就已经是恩惠了。
12月26日。
晚。
派蒙善后工作做的很好。现在已经可以说多玛自治区就是东派的地盘。真正的造反已经开始了。
“轰隆隆……”
就像是幸运女神都站在派蒙这边。
“谁都知道,越往上的地盘越不容易地震!”
在他进行酒馆演讲的时候,地面颤抖。人心惶惶。
“凭什么我们要干最苦最累的活,大把的钱给那些老爷?”
“他们出生就在玛瑙区,皇都,经历过什么?凭什么好处全是他们占了?”
“……”
“太久没有过战争,知道吗?抓来的守卫小头领,连地图都看不懂。只知道两种颜色代表两只不同的队伍。”
“我们有义务和这些老爷们好好讲讲,什么是时代变了!”
“……”
“接下来,让我的好兄弟苏明来给你讲讲什么事人人平等主义!”
“……”
讲真的,苏明真没啥心情上台演讲。各种各样的事堆积在脑袋里,很烦躁。
事到如今还有必要做这些吗?
回去要两个愿望结束就可以拍拍皮鼓走了。
“苏明!”
“苏明大人!”
“威武!”
“……”
这也是派蒙搞的节目吗?
“哥哥!威武!”
“……”
其他人不知道,但藏在人群里连端的餐盘都忘记上的朵朵肯定是自发的。
12月26日。
深夜。
大概是因为昨天被朵朵亲了也没说什么的缘故,今天的她帮忙擦背格外卖力。
小山坡攒着劲儿贴过来。
“朵朵总觉得……哥哥,好像不太开心?”
“……可能有点。”
“朵朵也可以当倾听者。以前的老板娘经常说朵朵是卖不出去的赔钱货……很多难听的话朵朵也能一直听下去。”
没叫她这么骄傲的把这说出来。
今天的她也一如既往穿着那条脚踝有些勾丝的袜子。明明白天打工的时候是完好的袜子。
浴室里湿气很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