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会发动活不下去的农会成员参与起义,但绝大多数的农会成员需要蛰伏起来,在管事、理事、经理的带领下在暗地里继续发展农会。
这样一来,虽然大明朝廷势大,但自己在民间将会保持很高的民心,不仅避免大批农会成员前期损失惨重,也能保存实力。
这件事他需要好好计划,然后交给农会总会商议之后尽快推行。
正在思考这些,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喧哗声。
李毅掀开车帘,看到五个装扮成百姓的汉子押着两个人走了过来。
其中一人李毅认得,正是王左挂的亲兵王皮子。
管队官神情肃然的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一个汉子连忙道:“大人,有三个人暗中窥视,小的们抓了两个,还有一个跑了。”
王皮子拼命挣扎,大叫道:“老子也是官兵,你们凭什么抓老子。”
管队官冷哼道:“官兵,你们是哪来的官兵?搜他们的身。”
两个官兵走上去搜身,果然搜到了腰牌。
管队官看了看,嗤笑道:“原来是两个降寇,还敢自称官兵,真他娘的不要脸。”
其余官兵都哈哈大笑。
王皮子脸涨得通红,大骂道:“狗日的,老子腰牌是兵部发的,凭什么不算官兵。”
“少给老子废话,你们干什么来的?”
管队官毫不客气的问道。
“老子也是管队,用不着回你的话。”王皮子愤怒的道。
“你个腌臜货,敢和老子相提并论,教训他。”
管队官一声令下,官兵一拥而上,用刀鞘狠辣的殴打王皮子。
“住手。”
李毅走出马车,眼神冰冷地扫了一眼官兵。
管队官摆摆手,退到一边。
王皮子鼻青脸肿地站起来,吐了一口血水,对着李毅道。
“大人,俺家大人让俺们来看看你。”
李毅皱着眉头道:“王左挂让你们来干什么?”
王皮子看着旁边的官兵,低声道:“大人,咱们能不能私下说话。”
李毅摇头道:“我现在是戴罪之身,与王左挂并没有什么好说的。你们快些回去吧。”
说完就转身上了马车。
王皮子呆呆的看着李毅离开的背影,面对身边官兵嘲讽的眼神,好半天都没回过来神。
直到官兵离开,他才气的跳脚大骂道:“都他娘的不讲道义,老子才不捧臭脚。”
说着一瘸一拐的转身离开。
马车行驶,李毅却紧皱眉头。
很显然,王左挂派王皮子前来,一定是为了再次起兵的事情。
只不过自己现在被洪承畴严密监视,与王左挂接触,很有可能会引来洪承畴更深的忌惮。
之前自己就说过,可以趁官兵东进再度起兵,结果王左挂拖到如今,还派心腹来见自己,定然是要拉自己一同起兵。
王左挂起兵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自己还未安排妥当,可不想被洪承畴盯牢了。
不过想来想去,自己还是应当提醒一下王左挂。
想到这里,李毅开口道:“去碎金酒楼,我要用完晚饭回去。”
管队官没有办法,只好让手下转向去碎金酒楼。
到了碎金酒楼,一个穿着灰色棉袍的少年端上来酒菜。
“爷,你要的酒菜来了,还请慢用。”少年声音洪亮的道。
李毅眼睛一亮,没想到高小甲竟然来了延安。
“爷,小的在一旁候着,有事您说话。”
高小甲意有所指的说完这句话,转身离开。
李毅照常用饭,然后去茅房转到了密室。
高小甲果然已经等着。
看到李毅进来,他连忙道:“师父,你总算来了。”
“你怎么从榆林到这里来了?榆林情况如何了?”李毅问道。
高小甲连忙道:“我来正是因为此事。王老和高老丈正在安置饥民,可是榆林官府突然要收回荒芜的官田,并且说饥民要开垦官田,就要花银子租种。现在榆林情况一团乱。”
“怎么会这个样子?这件事张巡抚不是下发公文,允许饥民开垦荒芜官田,并且免赋两年吗?”
“张巡抚当初力排众议,延绥官员自然不敢反对。可是如今他已然身死,榆林官员谁还会遵从。我听说,其中还有艾家等豪绅在后面鼓动,他们恨师父你入骨,只要师父你想做的,他们一定要使绊子。”
李毅闻言心中无比愤怒。
安置饥民,是利国利民的大事。
既能够让西北局势平稳下来,又能活人无数,对官绅大户都是有好处的,结果他们为了对付自己,竟然损人不利已。
“师父,现在榆林官员都在传,洪承畴即将就任延绥巡抚。”高小甲道。
李毅冷笑道:“洪承畴当初和延绥官绅和解,换取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