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房门,李毅刚刚走进去,就见范永年吓得猛然惊醒,大喊道。
“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我把所有知道得事情都告诉你们,还有银子,我有很多银子。”
李毅走上前,昏暗的烛火中,范永年这才认出来他。
“大人,是你吗?”
李毅点点头,看着被折磨的遍体鳞伤的范永年,皱眉道。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范永年脸色难看道:“小人也不知道王薄均从哪里得知,只知道见过一位马知州之后,就被王薄均的家丁抓了过来。他们让我交代了伪装身份,购买赈灾粮的事情,还询问了许多对大人不利的事情。”
“王薄均从哪里知道,已经不重要了。你现在要做得,就是要将他倒卖赈灾粮的证据呈递给按察使司。”
“可是王薄均和冯振轩不是一伙的吗?我这么做,还有用吗?”
李毅摇头道:“真正的证据,断然是不能交给他们。我会将账本,证词呈递给三边总督杨鹤,你要做的是充当人证。”
范永年听到自己要出面当人证,吓得浑身哆嗦。
这次突遭横祸,让他对政治斗争的血腥有更强的认识。
像他这样的小人物,很有可能成为斗争中的牺牲品。
“我们当初这么做,为的就是找到王薄均的破绽。你不必担心安危,有我在他们不会伤害你,不过你要将自己的证词写下来,我会交给三边总督。”
范永年心中在也不愿意,也只能接受。
李毅带着范永年悄悄离开府衙。
此刻天色已经蒙蒙亮,找了纸笔之后,让范永年写了证词。
而王薄均倒卖赈灾粮的证据也准备妥当,再加上他几次针对饥民,差点逼得饥民暴动,这些事也要一起报上去。
李毅明白,杨鹤性子软弱,如果让他和延安府官员正面冲突,他尽管地位崇高,但必然是畏手畏脚,不太愿意得。
可要是此事和局势稳定有关,那就是杨鹤得逆鳞。
杨鹤之所以重用李毅,几次三番为他请功,最大的原因就是任用李毅赈灾饥民,安稳延绥的局势。
现在延安府有八九万饥民,就宛如一个火药库,若是爆炸了,将会毁了杨鹤得招抚大计。
将证据整理好,李毅写了一封信,让骑兵一同交给杨鹤。
他则在天亮之后,重新出现在了府衙门口。
冯振轩得知李毅离开府衙之后,十分兴奋。
好不容易抓到李毅的把柄,他立刻带着人去了饥民营地,想要抓捕李毅。
可是饥民营地刚经历大火和兵丁的骚扰,李毅刚刚安抚完,冯振轩又跑去闹事,自然惹了众怒,被饥民驱赶了出来。
这让自视甚高得冯振轩火冒三丈,只能灰溜溜的返回延安城。
正当他和一众属官商议如何上报此事,让按察使下发文书羁押李毅的时候,突然听到手下禀报,说李毅回来了。
冯振轩微微一愣,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等到手下重复一遍,他才半信半疑的走了出来,正好看到院门外的李毅。
看到李毅,冯振轩又惊又怒,大喝道:“犯官李毅,你竟敢抗拒问询,打伤差役,畏罪潜逃。天网昭昭,你还不认罪伏法?”
李毅神情平静的道:“冯大人,我若是潜逃,那又为何回来?昨日离开,全是为了大局。”
“大局。李毅,你一介武夫,又能牵扯上什么大局?”
冯振轩嗤笑一声,对着手下厉声喝道:“还愣着做什么,将犯官抓起来。”
几个兵丁连忙上前,想要钳住李毅。
李毅微微一震,将他们弹开,似笑非笑得看着冯振轩。
“冯大人,我是否是犯官,还容不得你下结论。现在最多也是问询,你只可问话,不能以犯官对待我。”
冯振轩被李毅一番话说得满脸通红,眼神中是浓浓得恨意。
朝廷确实有规矩,冯振轩虽然给李毅按了许许多多得罪名,但是只要李毅不承认,那么他就不是犯官,一应审问只可是问询,不能以犯人对待。
“既如此,还请李大人回到厢房,你这次打伤差役,对抗按察使司的事情,本官这就上报。”
李毅冷冷一笑,直接返回自己之前住的小院。
另一边,王薄均第二天天亮时,才得知范永年消失了的消息。
根据守卫的禀报,这件事一定是李毅所为。
深夜闯进府衙,打伤守卫,这是重罪。
可是王薄均羁押范永年也是非法的,他心里再过愤怒,也只能打掉牙齿往肚子里咽。
一时之间,原本向着王薄均倾斜的局面,在李毅的干预下,竟然又发生了改变。
王薄均不怕李毅,但他害怕自己贩卖赈灾粮的事情泄露。
焦急之下,他再也坐不住,想要去见李毅。
王薄均找到冯振轩,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