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先生出现在“床”前,皱着眉头看了看干草堆上黑乎乎的一滩,咬了咬牙压了上去。
“猪喏啦,你怎么那么快就回来了?”彪悍的女猿蠕动回应着。
老子去了那么久,你觉得很快吗?是不是睡糊涂了?
祝先生没在意,专心致志努力耕耘。
“猪喏啦,宝贝儿,你要履行你的承诺。”
什么狗屁承诺,老子什么时候承诺过,祝先生没吭气。
“你说过要永远和我在一起,你说过海枯石烂不变心,你说过……哦……”
祝先生只当她兴奋得胡言乱语,还是没搭茬,专心搞事情。
惊涛骇浪之际,女猿人突然伸出双臂,紧紧扼住他的脖子。
“你……要……干什么……”祝先生喘不过气来,想不明白为什么她会突然痛下杀手。
铁钳收紧,女猿在他耳边柔声道:“你说过,只要掐住你的嘟噜,你就会爱我爱得发疯。”
“呃……我……什么……时候……呃……”
祝先生翻着白眼,口吐白沫,再也说不出一个字。
“猪喏啦?猪喏啦?负心的家伙,怎么又跑了?”
三十米外,呱呱里馒头屋外的石凳上,一名和“猪喏啦”长得一模一样的男猿偏着头,捂着肚子,忍不住发出桀桀怪笑。
“主子,什么事这么开心?”女人的声音,英语。
得意忘形的张哲翰猛地一惊,一名女猿就站在身旁,什么时候来的他浑然不觉。
副营长弗兰卡·麦卡沃伊,她居然没死。黑黢黢看不清脸色,气息似乎不怎么顺畅,这么短的时间,多半没好利索。
一出副本她就首当其冲,毫无疑问是最大的威胁,必须把她除掉。
就在村雨居合斩将要发出的一瞬间,张哲翰犹豫了,村雨一出无药可救,这样一位中天境,就这么杀了太可惜了,再说她也是打工的,没有什么深仇大恨。
想到这里,村雨改成了袖锤,倏然发出,这么近的距离,神仙也躲不开。
“小心!”
“当!”
弗兰卡被人往后一拽,堪堪避过袖锤一击。金光一闪,袖锤居然被格开。
二十米外,营长洛可手持一柄十字剑,把弗兰卡护在身后。
“长官,这是怎么回事?”弗兰卡惊愕地问道。
“他不是主子!”洛可长剑一抖,摆出防御的姿势。上次轻敌吃了大亏,他愈发理性,不敢贸然进攻。
“你坏了我的好事。”张哲翰现出本相,丝毫没有被揭穿的窘迫和恐惧,“这娘们长得还不错,虽然岁数大了点……”
“住嘴!”弗兰卡大怒,现出长矛就要往前冲。
洛可一把拉住:“不要冒进,这家伙诡计多端。”
这俩都被“破息”打到脱力,这会肯定都还没完全恢复,张哲翰“拈花一笑”运起莲蕖心印,手至半空却停住了。
对面威压骤至,让他喘不过气来。明明刚才一点威压都没有,突然就来了。
感受到威压就说明回到了地藏境,原来和女猿“扑扑”获得的境界提升是暂时的,时效一到就会消失。早不消失晚不消失,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消失,这不害人嘛。
“你们两个,打不打啊,不打我就走了。”
张哲翰强装镇定,现出战斧拎在手上,心里慌得一批,悄悄运起阴遁,盯着光幕上的倒计时,准备开溜。
弗兰卡长矛一挺:“为什么要怕他?他不过是个地藏境!”
洛可正要说什么,张哲翰抢白:“要不你来试试?”
“试试就试试!”
一声怒咤,弗兰卡长矛一挺,真的杀了过来。
没想到这娘们这么虎,一点都不记打,张哲翰本想吓唬她一下争取时间逃跑,没成想成了作死。
洛可一把没拉住,只好硬着头皮跟上,眼看两名天极境就要暴虐一名地藏境。
枪芒已到眼前,还有一秒,张哲翰拼尽全力举斧一格,“当!”
一声脆响,色厉内荏的小杂鱼像断线的风筝,向后飘去,杳然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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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翰翰!翰翰!你怎么了!”
喳喳洞里,柳依依摇晃着昏昏沉沉的男人。
张哲翰双目紧闭,嘴角残留着血渍,朱砂佛衣染上了更红的颜色。
钧天境忿怒一击非同小可,弗兰卡肯定是想明白了上一次被打残是因为先中了五五开,公平一对一小杂鱼断无胜机,哪怕钧天境重伤未愈。
兰兰听到动静走了进来,柳依依正抬起皓臂隔空往下虚划,一道道红色的光圈沐浴般从张哲翰身上扫描而过,冒出一阵阵淡淡的蓝烟。
“咳咳,”张哲翰咳出一口淤血,断续道,“我,没事,依依。”
嘴上说没事,心里却很清楚,刚才只要晚一两秒钟,可能就回不来了。没了相思断合击,地藏境再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