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克伯格四十来岁,穿着藏青色恤,搭配银色项链,长脸络腮胡,蓬松小卷毛发型,有点像呆萌的机器人。
“啊,真是天才啊!”扎克伯格身后又闪出一个人,蹿到画布前大声赞叹道。
这是个一米八的白人大汉,黑色西服包裹这彪悍的肌肉,线条鲜明的脸庞,嘴角桀骜不驯地翘起,光头,不,确切的说是因为地中海才剃光的头,锃光瓦亮。
“你谁啊你。”张哲翰不满道,不满是装的,因为他感受到了强烈的等级威压,掩饰内心的慌乱。
扎克伯格觉察到了唐突,忙道:“哦,介绍一下,这位是范·迪赛尔,莱克星顿装备制造公司总裁。”
范·迪赛尔却不以为然,抱臂摸着下颌,凝视着大红画布左右踱步,“用十字剑作画,波吉亚先生可谓是古往今来第一人啊!”
“这算不了什么,不过是突发奇想而已。”张哲翰淡淡装逼道。
“血腥的大红色,锐利的剑锋,柔美的女人,刚烈的剑气,这是对"铁血柔情"最艺术的诠释!”范·迪赛尔停住脚步,激动不已,“这幅画简直是为我们莱克星顿装备制造公司量身定做的啊!”
他这么一说,张哲翰也觉到了画中的刚柔相济之美,没想到胡搞也能出佳作,自己对自己佩服不已。
“是啊是啊,绝对是旷世之作,绝对旷绝古今!”扎克伯格跟着起哄道,冲张哲翰眨了眨眼。
“我要把这幅画挂在我的办公室,再把它制作成公司的logo,和这幅天才画作相比,现在的logo简直是印第安人的裹脚布!”
“不卖。”张哲翰冷冷道。一说印第安人他就来气,想起西班牙人和美国人对印第安人的屠戮,气不打一处来。
范·迪赛尔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贸然闯入可能惹画家生气了,躬了一下身道:“对不起,波吉亚先生,我为我的冒昧向您道歉。我也是被您的作品震撼了,才忘乎所以,对不起。”
扎克伯格打圆场道:“西泽尔,连我都被这幅画惊呆了,何况迪赛尔先生?你就不要计较了吧。”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张哲翰脸色稍霁,转头训斥费奥娜:“我没说过我创作的时候不许任何人进画室吗?”
费奥娜鞠躬道:“对不起,教授。”
“今天这事不怪她,该说对不起的是我。”范·迪赛尔说道。
面子也够了,怎么说这光头也是幻界最大的武器公司总裁,张哲翰露出些许笑容:“是我的助理失职,范·迪赛尔先生多多包涵。”
“哪里哪里,能进波吉亚教授的画室是我的荣幸。”范·迪赛尔寒暄道,温文尔雅和彪悍的外形格格不入。
伊曼进门说道:“各位请到客厅用茶。”
还是我的仆人懂事,张哲翰虚伪地做了个“请”的手势,拿出大画家的派头,大咧咧走在前面,出了画室。
三人在沙发上坐下,伊曼拿起茶壶倒了茶,恭顺地站在张哲翰身后。
范·迪赛尔端起茶杯:“波吉亚教授,多少钱您才肯出售您的大作?”
“生意上的事您和我的经纪人谈吧,不过这件作品属于保留作品,请原谅。”
扎克伯格对迪赛尔使了个眼色道:“每位伟大的艺术家都有不愿意出售的保留作品,只用于展览、出版和博物馆收藏。还请迪赛尔先生理解。”
范·迪赛尔会意,不再紧逼:“理解理解,这么优秀的作品,换做是我也不会轻易出售的。”
逼格拉满,张哲翰留出一线生机:“也不尽然,只要收藏者对艺术足够虔诚,还是有机会的。”
该说的说完了,张哲翰没心情和这俩套近乎,正想着怎么下逐客令,伊曼非常及时地低头附耳嘀咕了一句,张哲翰嗯嗯了一声,抬头一本正经道:“不好意思两位,我还有事,改天再聊?”
扎克伯格识趣地起身,对范·迪赛尔说道:“迪赛尔先生,要不,去我那里坐坐?”
范·迪赛尔没想到艺术家这么大谱,只好借坡下驴:“也好,也好,改日再来拜访。”
伊曼抿着嘴忍住没笑,其实她只是在张哲翰耳边说了句“我想要了”,没想到他居然演得跟真的似的。
张哲翰确实有事,出副本之前,心里就只牵挂着一件事:柳依依。
虽然在副本里主动提出用雅典娜的埃癸斯交换柳依依,其实他压根就不认为祝先生会真的进行交易,即便是真的派人来了也多半又是个坑。
用一张海图换回伊曼和明光铠已经赚了,神佚物哪怕是和九鼎相关的神佚物,多一个少一个对他而言真的无所谓,且不说你能不能集齐九个鼎,就算是那些部件都不知道要经过多少次你争我夺,成事不易败事却不难。
所以人才是最重要的,救出柳依依比什么都重要。
客人刚走,费奥娜惴惴不安道:“教授,真对不起,我没做好工作。”
“没事,我那是说给他们听的,不是针对你。”
“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