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们先去招待，我随后就来。”
两个女人下了楼，张哲翰进盥洗室整理了一下西服领带，镜子里的波吉亚气质已迥然不同，眼神深邃，儒雅潇洒。
故意等了五分钟才下楼，拿足教授艺术家的派头，非非说，在欧洲贵族面前越拽越好。
阿尔伯特·乔治在沙发上坐着，后面站着随从，公爵五十来岁，瘦削的长脸，戴着英国花呢猎鹿帽，黑色西服，伊顿圆角领衬衫，马夹里打着红色领带，一副贵族绅士派头。
礼貌性寒暄了几句，公爵问道：“上次谈的事，教授考虑得如何？”
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事，张哲翰矜持地沉吟，费奥娜附耳道：“他说的是邀请您去剑桥大学担任教授的事。”
还真不知道幻界也有个剑桥大学，“咳咳，我还要考虑考虑。”
“伊丽莎白女王说，波吉亚教授是幻界最有名的当代艺术家，务必请波吉亚教授接受邀请，把您的艺术工作室开到剑桥去，您有什么要求尽管开口。”
张哲翰心里有点慌，没想到这酒鬼名气这么大，居然能让温莎女王垂青，自己不过是个历史系本科生，只会写点半吊子书法，对绘画一窍不通，前卫艺术啥的更是看都看不懂，这逼好装，一动手肯定露怯。
只好用缓兵之计：“找个时间先去考察考察吧。”
阿尔伯特·乔治面露喜色：“一言为定，您看哪天去？”
没想到这家伙步步紧逼，张哲翰看了看费奥娜，费奥娜答道：“只有下周五有时间。”
没等张哲翰说话，公爵抢着说道：“那就这么决定了，下周五我在剑桥大学恭候教授光临。”
张哲翰站起身准备送客，没想到老头走到画室门前往里张望，彬彬有礼问道：“能否有幸瞻仰教授新作？”
费奥娜挡驾：“波吉亚教授不习惯别人窥探他的创作。”
阿尔伯特·乔治不以为然：“伊丽莎白女王特意交代，教授有什么新作务必让她先睹为快。”
女王都搬出来了，这还怎么拒绝，张哲翰只好按住费奥娜：“那就请公爵多多指教。”
“哪里哪里，荣幸之至。”公爵抬腿就往里走。
一眼看见画架上那幅张哲翰随手涂抹的画布，紧走两步，在画架前托着下巴凝视。
张哲翰脸上一阵发烧，刚才忘了把它处理掉了，没想到会有这一出，这可怎么好。
“妙！太妙了！”阿尔伯特·乔治拍掌大叫，“惊世骇俗，构思奇特，旷世杰作啊！”
张哲翰这才看向画布，刚才涂抹的时候脑子里在想事，根本就不知道涂了些什么。
画布上，饱蘸混杂的油彩写着狂草“**”两个字，字上还潇洒地画了个《兰亭序》里那种写错了表示删除的圈，圈上打了个大大的叉。
就这？还惊世骇俗，构思奇特，旷世杰作？
想起电视里那些欧洲艺术家表演的情景，张哲翰拎起一桶颜料往画布上一泼，试图把“**”遮盖住。
公爵往后一蹦，还是没躲开四溅的颜料，但他并不生气，激动地叫道：“波吉亚教授，您简直是天才啊！”
颜料泼在画布上，屋漏痕般往下流，没盖住“**”，反而衬托得更醒目，张哲翰从来没画过画，他并不知道，干了的颜料只能用画笔一笔一笔抹才能覆盖，泼是没用的。
画布上的颜料滴答滴答往木地板上滴，房间里弥漫着颜料的气味，“教授，您的创作完成了吗？”阿尔伯特·乔治公爵问道。
张哲翰已经没招了，无奈地点点头：“算……是吧。”
“如果您不介意的话，我想把这幅旷世杰作带回去献给女王陛下，还望教授应允。”
“这……”
“画价您尽管开，我希望这幅画能成为幻界最贵的画，它值得。”
【西泽尔·波吉亚作品最高拍卖价：4.6亿铱币。苏富比拍卖行，《风骚的天使》，布面油画，160200。现藏大都会艺术博物馆。】
非非把那幅画的照片打了出来，一块两米多高的画布上，用红色的颜料随便勾出了一个女人的轮廓，一看就是奥黛丽的身体形状。
这就卖了4.6亿？简直是就是画钞票啊。看了看西泽尔·波吉亚的黑水公司账户，铱，个十百千万十万百万……26亿！
“5亿铱币如何？”看张哲翰沉吟不语，公爵试探道。
不能再装了，搞不好要露馅，张哲翰走到画架前，拿起一支小画笔，照着脑海里《风骚的天使》左下角的签名，在画布的下方签上名字，转头故作勉强道：“好吧，等它干了……”
阿尔伯特·乔治大喜过望，“谢谢！谢谢！”往前几步，踩在湿漉漉的颜料上，把画架整个拿起，放进了登载舱。
张哲翰心里侥幸道，反正洋鬼子也看不懂汉字，再说写的是狂草，就算中国人也没几个认得出，就算认出来了，在女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