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的林二牛和壮壮捋起袖子忙,他还和沈小叶道:“如果明年谭知县还在这任职就好了。”
“那也不可能再帮我们搞这个阵仗。
今年我们做价公道,明年再来,他们必定愿意卖。”沈小叶挺心动这边成片棉田的。
但她计算了下,还是在灵河和宝河两县寻地方种更好,原因很简单,她家人手不足,且棉田每隔几年需要换地种才行。
再者,方便她自产自销进行管理,说不定十几年后,自己也能加入开中输布换取盐引。
林表叔十分赞同:“咱农人一年到头忙个不停,卖新粮买陈粮,也就图个一年都吃上饱饭。
谭县尊是懂咱们的,是个好官。”
谭知县有办大集会的经验,早早派人在县学挨着的文庙门口,搭起了台子。
并且街道两边都有帮闲指路引导,又有衙役维持秩序,沈小叶只要和验布的人在高台上收布就行。
她比较佩服的是人谭知县在高台下还组织了粮仓吏目,将往年的陈粮卖给刚拿到布钱的农户,好给将要收仓的秋粮腾地方。
而且还十分贴心的,给准备了免费麻袋,主打一个县城挣钱县城花,今冬不再饿到家。
现场热闹的很,不少县城里织布的女子,也闻讯来卖布换粮,为的就是多买几斗粮食。
原先持观望态度者也蠢蠢欲动,毕竟台上评级别的几个老织工老掌柜,在肃宁一向以手艺好,公道着称。
这仅仅评级一天下来,沈小叶就收到七八千匹布。
而且当场分出等级之后,由车队的老兵们分类打包装走。
附近围观的乡绅发现,沈小叶并未当众曾公布冬天织布的妙招,都很有意见。
他们派出代表去找压阵的知县,后者淡淡的道:“叫你们的人上去卖给她十匹八匹布,不就知道了。”
几个代表面面相觑,又觉得谭知县说的好有道理,你不与人家做买卖,人家为何要告诉你?
他们立刻采取行动,果真从沈小叶那里得知,只要挖个地窖,在下边织就能锁住棉线水分。
好些人恨不得连夜挖窖,当中还真有人这么干的,河西村里长就领着村民挖了一夜。
无它,这个村百户人口有七成是同出一族,都听他的。
里长说了,必须抢在各个小织坊前,试织出更好的布,以后河西村的女子,只要布织的好都不用下地干活。
而且大家得知,开春正月里沈小姑娘还来买布,就干劲儿十足。
村民们却是不知,这位里长听沈小叶的妙招如此简单之后,就危机意识上升。
白天时等到沈小叶吃饭,专门找她问:“据说,我们县城如今有三家超过五十个织工的织坊,其他七八十来人,二三十人的也有好几家。
一旦他们也知道这方法,秋冬天比我们织的就更多。
小姑娘有啥法子教我不,看在我与你外公一见面说得来的份上。”
“很简单,集中力量办大事。
先挑个地方挖出大地窖,让村里织布好的人都用,慢慢形成习惯,河西村也能成为一个织坊。”沈小叶觉得河西村可以一试,毕竟船小好调头,而且从短暂接触中就能看出这个村的人齐心。
河西村里长迟疑的问:“万一不成呢?”
“会织布去加入别的织纺,其他人专心种棉花,什么套种,三年两轮作,都搞起来。
织坊再多,也要有棉绒纺出的线,才织的出布。
同时你们村离河近,搞些桑蚕,养鱼养鸭的生计,也能赚钱。”沈小叶列举了不少。
河西村里长至今都在想她描画的场景,于是更加催促村民族人加劲干,天亮时,他们已经挖出个三间房大小的地窖。
大伙高兴之余,都撺掇着里长找沈小姑娘来检验一番。
然而当他们休息不久寻到县城时,发现文庙门口更多人找来卖布买便宜粮的,根本就挤到沈小叶前面。
直到又过了一天,沈小叶才算是忙完,她带来的银钱兑出后,兜兜转转全进了县衙。
好在三万匹布也够她支撑半年了。
谭知县找来商谈,希望她再多买些回去。
沈小叶两手一摊:“县尊,我没钱了。”
“只剩下回家的路费了。”自从河间府用会票兑出几千两的碎银和铜钱,常老镖头每天守在车边都没好好休息过,他最知每日的流水。
谭知县则有自己的打算,“我为你们垫资,回京之后你为我筹集新粮运来。
只要在明年三月之前,就行。”
沈小叶与常老镖头对视一眼,在他眼神隐嗨的拒绝之际,沈小叶立刻道:“到京后,我依然没钱。
并无办法给您筹集许多粮米。”
谭知县了然:“怕折损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