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它分明闻见一丝他二人残留的气息,却是到处找不见两人关在何处,“人类!定是挖空了地下藏人。”
在它继续不死心寻找时,沈长岁已然领着沈存庚出了大门。
“四叔,赵百户不用再见吗?”庚哥儿回头再看朱漆大门,他就那影壁后的廊下枯站许久,连探视的机会都没有。
沈长岁示意他跟上别开口,两人没走几步,老远就看见沈小叶推着先生行来。
“先生,秋风正利,您何苦到此。”沈长岁连忙迎上,接替甥女推自己的老师。
潘先生只问:“见到你父兄否?”
“没有。”沈长岁有些低落。
进到拱卫司衙门,他整个人都被无形规则束缚着,帮自己找赵百户的夏护卫,还遭到了斥责。
紧接着就被皇帝那位倍宠于人的指挥使召见,云山雾里的与自己说了良久。
他到现在,除却分析出对方想借私盐一事扳倒某位大臣,其他还看不清。
“先生,近来京……”沈长岁的话被潘先生抬手止住,两师徒默默走着不再言语。
他们身后的两小只,却是频频往后看。
沈存庚道:“啥也没干成,里边和县衙不一样,想找个人搭话都不带有人理的。
爷爷和爹,也不知究竟如何了。”
“不会有事的。”沈小叶无意义吐出一句,算了,小玄猫自己认识路,她收回目光道:“在里边肯定不能冒然行事。一切,都在台面之下。
对了,回家之后就说见过外公和大舅舅,两人无事。”
“你……”沈存庚一下僵住,他也不回头看了,急切道:“是不是奶和娘有啥事?”
“没事,担心免不了的。
一会儿我们和先生还有舅舅统一一下说词。”沈小叶这边话音刚落,就见风一般跑来的十寸。
他喘着粗气,贴近轮椅低声道:“老爷,刚刚碰到鲍郎中的公子,说是鲍郎中昨日一夜未归,今晨去户部送换洗衣物时才发现他家大人被下狱了。”
潘先生神情一紧:“人呢?”
十寸:“鲍公子已回家取银两打点。”
潘先生皱眉:“我是说人关在哪儿?”
“大理寺。”十寸连续两天两夜赶路,脑子一时还有点卡。
潘先生立刻吩咐道:“叫个骡车转道去大理寺,岁哥儿,你先回去看看你娘。”只要不是弄到都察院就行,否则难保再来个审讯中暴毙。
多事之秋啊!
沈长岁对鲍郎中印象很不错,且自家能拿到鸿胪寺凭证入会同馆卖布,也有其帮忙牵线的原因。
他道:“先生,我陪您一起去。
学生到底有了功名,又是您的亲传,某些跑腿的事我出面比十寸更方便。”小叶来这里,说明家人无障。
潘先生略一思忖,便答应下来。
后边的两小只一开始仅听见鲍郎中几个字,转眼,四舅舅(四叔寺,还不许他们跟。
“小叶,勿再动令牌,也别去找他们的人,但可以去拜见林学士,请约个时间面谈。
最好是中午。”沈长岁上车前,把自己的令牌给她。
沈小叶点点头,不多问,也踩住表哥脚尖,不许他多言。
大理寺在西城阜财坊,距此甚远,两兄妹在胡同口目送骡车远去,不敢在街上耽误,很快返回潘家。
林氏抓住两人细问,沈小叶负责编,就说人托人只许四舅舅一个探视,但他也与外公舅舅说了几句话。
他们二人目前无事,正在配合赵百户调查,待那丘县原来的知县做保,洗脱嫌疑就可归家。
四舅舅又去打听那位知县如今调任在何方,几时才能将做保的文书送到。
林氏半信半疑:“只单单一个攀诬,还把我们给翻几遍?”
“外婆,但凡那些人查东西,恨不得掘地九尺。”沈小叶编的并不丝滑,也就先前大舅母给她说了来龙去脉,才给她提供了几个要点。
边上沈存庚只连连点头,并不多说一句,他的异状已引来母亲黄氏的侧目而不自知。
潘先生的妻子米氏也道:“是这样的老姐姐,先吃饭,待我家老爷和岁哥儿回来,再具体给你说说。
两个孩子连夜赶路,需得吃些热食补补眠。”
林氏这才注意到两个孩子都不大精神,她马上拉两小只吃饭。
大舅母黄氏冲着米氏微微一福,谢她劝动婆婆肯进食。
沈小叶编的再好,也唬不住大舅母,饭后她被叫到一边,顶不住压力如实招了。
黄氏点点她额头:“你呀,好心可能办坏事。
外婆可不糊涂,等会儿醒了回过神来更愁。”
“说都已经说了。”沈小叶也是权宜之计,她的目的是让外婆吃饭睡觉,并借机奉上一杯加料的“安神”茶。